只是剛有動作,燕遲又按住她吻了起來。
趙懷雁掙扎,按著他的下巴把頭一別,急聲說,“別吻了!我一會兒還要出去的!”
燕遲緩緩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白裡透紅的側臉,忍不住上去摸了一下。
收手的時候,他啞著聲音低低道,“晚上來行館。”
趙懷雁瞪時瞪大眼眸剜著他。
燕遲道,“我很想你,晚上到行館陪我。”
趙懷雁氣道,“你想的美吧!”
燕遲輕笑,“嗯,日夜都在想,當然美了,若是你晚上不來,那我只有夜闖你趙國皇宮了!”
他說完,不顧趙懷雁怒目而視的臉,鬆開她,整整微顯凌亂的袍服,拉開門,走了出去。
趙懷雁氣的跺腳,也整好衣服後出去。
這一出去她就寒著臉。
而燕遲則一改剛剛的鬱悶和煩燥,心情極好地回到座位,找其他六個君王喝酒。
這邊熱鬧哄哄,另一邊卻極安靜。
兩個退居幕後的太上皇在仙如華的墓碑前擺了桌,擺了酒,擺了蒲團,趙公公伺候在趙顯身邊,荀公公伺候在燕行州身邊,他二人面向仙如華的墓碑,安靜地飲著酒。
事隔多年,燕行州再面對這個心愛的女人,卻是陰陽相隔。
他眼眶微紅,端起酒杯衝著仙如華的墓碑前緩緩倒著,邊倒邊說,“如華,這麼久才來看你,你一定在怪我,但我實在沒辦法,我知道我負了你,你怪我也是應該的,我不會找藉口,也不會找理由,這杯酒,是我向你的賠罪。”
他說完,酒已倒完。
然後他又讓荀公公把酒杯斟滿。
等酒滿上,他端起來,衝仙如華的墓碑舉了舉,仰脖一飲而盡。
趙顯看他這副作態,冷哼,“喝再多酒都沒用了。”
燕行州心情沉重,臉色也顯得越發蒼老,他淡淡道,“是,酒不能解千愁,亦不能解相思。”
趙顯臉色難看,聽他這樣說,故意拿起酒杯纏他喝酒。
燕行州毫不推拒,與他一杯連著一杯的喝。
趙公公看的眼皮直顫。
荀公公也看的眼皮直顫。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
這兩個冤家,年輕的時候因為仙如華誰看誰不順眼,臨到老了,半身骨頭都入土了,還是誰看誰不順眼。
佳人都香消玉殞了,再爭都沒用了!
兩個公公無奈,卻也不敢勸,只能靜靜地立在一邊。
好幾圈酒下來,燕行州踉踉蹌蹌地起身,一屁股坐在仙如華的墓碑前,趙顯也踉踉蹌蹌地起身,一屁股坐在仙如華的墓碑前,兩個人對著仙如華的墓碑絮絮叨叨。
“你不知道啊,我當時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我的。”
“屁,如華是我的。”
“她的心是我的。”
“人都不在了,心是你的又有屁用!”
“沒用你嫉恨我這麼多年?你趁火打劫,搶了我的女人,還對我板著臉,你知不知道你很小人?”
“如華若真愛你,就不會嫁給我。”
一句話,把燕行州的心紮成了血窟窿。
燕行州癟癟嘴,伸手撫摸著仙如華的墓碑,在愛妻那兩個字上反覆摩挲,緩緩,他道,“我們的緣份,不會因為你去了陰間而中斷的,再過幾年,我也會過去的,你在那邊好好等我,這一回,我不會再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