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蹙著眉頭道,“你下得去手嗎?”
陳櫟冷然道,“都這個時候了,下不去手也得下,他若不死,那就是我們兩個死了,以下犯上,那是要斬頭的!”
陳繼閉閉眼,他也知道如今箭在弦上,若不發,回頭就是自殘自己,他狠下心道,“那就全殺了,一個不留。”
陳櫟一愣,忽而明白過來陳繼所說的一個不留是什麼意思後衝他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哥厲害,當機立斷,好,我這就派人去屠了後宮,包括太子!”
不久,後宮一片鬼哭狼嚎。
血腥遍佈。
而在陳繼和陳櫟在進行著大屠殺時,紀莫歸和平書政跟南丘寒取得了聯絡。
紀莫歸和平書政被從邊防駐地返回的陳繼和陳櫟的兵圍困,但眨眼間,陳國大將羅業率陳兵追擊了上來,將這一干叛軍夾擊包圍。
元興穩穩當當地駐守在邊防沒動,燕國二十萬大軍,虎視著齊國後方。
紀莫歸書信給南丘寒,告知他外圍已解,他們現領兵進城,讓他想辦法開啟城門。
南丘寒看完信,喊來明嶺,對他道,“爹要帶一部分兵出門,如今裴相不在,整個裴府被圍困,府內的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子衍回了國,不在此地,那麼,我帶來的南府護衛任你差遣,你要保護好府內的人,保護好你的母親,你的妻子。”
明嶺問,“爹要出門做什麼?”
南丘寒道,“燕國的大軍已經抵達陳國了,爹去幫他們開啟城門。”
明嶺一聽,心驚道,“如今陳國的城門被陳繼和陳櫟兩王所派的兵固若金湯,城門封鎖,尋常人難近一步,爹如何去開城門?”
南丘寒道,“不能也得能。”
明嶺憂心,“不妥,兒子不能讓你去。”
南丘寒看他一眼,“爹不會有事的,爹行軍打丈多年,如果連一個陳國國門都打不開,那爹就有愧於太子的厚愛,有愧於皇上的厚愛,這事不必多說了,爹主意已定,你只管好好照顧裴府的一切,切莫讓歹人傷害了府內的人性命!”
明嶺近前一步,急切道,“爹!”
南丘寒伸手打斷他,“這事不許對你娘跟子娜提。”
明嶺抿嘴,“我不說她們也會問的。”
南丘寒道,“問的時候你再說。”
明嶺沒辦法了,眼睜睜看著南丘寒從他面前離開。
南丘寒離開書房後並沒有立馬帶人去開城門,這光天化日的,去了只會打草驚蛇,而且府門內裡三圈外三圈圍的全是森煞計程車兵,想要出去,完全不可能。
如果他一個人輕功離開,還是很容易的。
但他要去開城門,憑一己之力,斷然不行,所以,他要帶上燕遲所派給他的那些隱衛。
南丘寒去看裴芳喬。
裴芳喬休養了數日,身體還是不大好,想到她哥哥生死不明,陳國大亂,裴府懸在刀尖上,隨時會亡府亡人,她的心情一直沒辦法好起來。
秋意和秋濃伺候著她,雖然天天規勸,還是沒辦法讓她的心情疏緩。
養病最忌諱心情抑鬱。
再者,因裴府被圍著,外面的醫生和郎中進不來,給裴芳喬治病的人是府上半吊子郎中,身體恢復的就慢。
南丘寒進來的時候聽到秋意在說,“夫人,我扶你下床走一走吧?”
裴芳喬有氣無力地說,“不想走,我大哥有音信了嗎?”
秋意搖搖頭。
裴芳喬一下子就哭了。
南丘寒蹙眉,一腳跨進來,秋意和秋濃正要起身行禮,被他一個手勢給請出了門外。
等門關上,南丘寒上了腳踏,坐在床邊,低頭看裴芳喬,“大哥不會有事兒的,燕國已經來了兵,此刻攻到了陳國境內。”
裴芳喬一聽,伸手就拉住他,掙扎著坐起來,眼中含淚又含笑,激動地問道,“真的?”
南丘寒伸手摟住她的腰,拍拍她的肩膀說,“真的,為了能儘快讓燕軍進城,我要帶兵混入陳國軍隊裡,開啟城門。”
裴芳喬心一驚,瞠目看他,“你要喬裝成陳國計程車兵,開城門?”
南丘寒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