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涼沉吟道,“那麼,諸葛天眼能不能帶太子走?”
諸葛天眼道,“當然了,之前是不知道太子在哪裡,燕遲此人又太深不可測,我不敢貿然行動,如今,太子近在眼前,我定然會想辦法帶他走的。”
齊聞蹙眉道,“我也被鎖了內力,若真要逃亡,這一路恐怕很辛苦。”
諸葛天眼道,“不怕,總不能真的坐以待斃,反正被囚禁在燕國最終的結果也是死,不如拼一拼。”
正這樣說著,行進的大隊伍忽然停止了。
隔著厚沉的車廂,齊聞、駱涼、諸葛天眼都聽到了外頭秦祉的聲音。
秦祉正跟紀莫歸說話,問馬車裡坐的是不是燕遲,他說他剛去太子府找燕遲,沒找到,說人出來了,他正有急事找他呢。
紀莫歸說不是,秦祉也沒糾纏,退身讓開了。
齊聞眼眸一轉,對諸葛天眼道,“我們可以藉助秦太子的手,順利出城。”
諸葛天眼道,“秦太子這個時候來燕國,就是救太子的吧?”
齊聞道,“嗯。”
諸葛天眼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妨試一試。”
齊聞和駱涼都被特殊手段封鎖住了內力,他二人此刻跟廢人無異,如果他二人有武功,也不會如此被動,諸葛天眼的內力也被封了,可他身體自帶玄文圖符,那些玄文符不需要任何內力就能被他輕鬆使用,那不是武學,亦非後天的本領,而是隨著他的出身就融於他血脈的東西。
若真要試,那也只能他出手。
馬車的軲轆聲壓在青石板磚上,聲音很刺耳的冷,現在還早,雖然燕國皇城的百姓一向喜歡早起擺攤,可誰也不敢把攤擺在太子住的京華大京,更不敢擺在通往皇宮的大路上,是以,這一路上基本沒見到幾個平民百姓,就是遇到了,那些平民百姓也只是張眼望一下,並不上前去探好奇。
無人擋道,馬車行進的速度就十分的快。
齊聞、駱涼、諸葛天眼坐在馬車裡面,窗戶在緊閉著,從裡面根本打不開,他三人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裡了,但終歸能早不趕遲,可以儘快動手自然就儘快動手。
齊聞問諸葛天眼,“有對策了嗎?”
諸葛天眼道,“還沒有。”
齊聞道,“抓緊,我估摸著時間,大概再拐一個路口就要近皇宮了。”
諸葛天眼擰了擰眉,心中在快速地想著辦法。
齊聞也在想。
駱涼也跟著想。
但不等他三人想出萬全之策,馬車又忽然停了下來。
這一回攔馬車的不是秦祉了,而是樓危。
說攔也不是攔,而是對接。
這麼一對接,馬車行進的方向就變了。
秦祉立於暗處,看著馬車原本朝皇宮行進的路線忽然變成了朝樓經閣去,他沉了沉眼,冷冷地笑一聲,“真是詭計多端。”
步驚濤看著變幻的馬車路線,靜靜地不言語。
廣德低聲問,“太子,還要不要跟上去?”
秦祉道,“憑我們三人,要從燕國九杼內權閣的將軍手上搶人,費點功夫,也許能成,可若加了樓魂令,就沒有一點兒勝算了,既無勝算,那就乾脆不動手,免得惹一身腥。”
廣德道,“我們可以用鬼步。”
秦祉往他臉上一瞪。
廣德縮了一下肩。
秦祉道,“鬼步確實能幫助我們順利救出齊聞,可你覺得燕國皇帝是吃素的嗎?鬼步雖然厲害,卻也有能破之人,而燕帝為了防止齊聞被我們劫走,動用了樓魂令,說明他很清楚,齊聞一旦出太子府,我們就會窺視,所以,在去樓經閣的路上,指不定還有金諜網的人暗中潛伏,之前對花雕做的事,金諜網不可能就此算了,雖然秦雙因此也斷了一根手指,可到底我們跟金諜網的仇就此結下了,我們去救人,不可能就這般明目張膽的,必然要偽裝,而偽了裝,救了人,半道又被埋伏,抓個現著,那上一回秦雙百口莫辯的一幕就要發生在我們身上,到時候,救人不成反倒搭上了自己,這不划算,還是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