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著她的手,目光一層一層地覆上了心疼。
他昨晚鬼迷心竅了,那一刻很想證明他是女的,幾乎魔怔了一般只想剖開她的偽裝,下手真沒留情,他自己的能力他是知曉的,放眼九國,武力值能排在他之上的,屈指可數。
而他能連續坐擁天下風雲榜第一,功夫自然不是虛的。
他昨晚雖只用了五成功力,可對趙無名這麼一個瘦不伶仃,又弱不伶仃的人來說,那幾乎是滅頂的摧毀。
他這麼小……
燕遲忽然就後悔了,昨晚不該對他那樣的。
燕遲緊抓著趙懷雁的手,大概出於懺悔,手勁又大了一些,趙懷雁嚇的連忙抽手,生怕他又犯神經拿她手出氣。
她一抽,燕遲眸底就一慌,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是在害怕,他抿抿唇,手勁松了一些,卻沒有放開。
趙懷雁抽不動,瞪著他,“太子是真想廢了我的手嗎?”
燕遲道,“你這手是小嬋的良藥,本宮就是想廢也得在你治好小嬋的病後,所以,你不用擔心本宮再拿你手怎麼樣。”
趙懷雁低哼,“那你鬆開。”
燕遲蹙眉,看著這手的腫度,問道,“你昨晚回去沒敷藥?”
趙懷雁翻白眼,“肯定敷了呀,我特麼傻麼不敷藥。”
燕遲抬頭看她一眼。
趙懷雁不鳥他。
燕遲無視她嘴裡的髒話,伸手從蟒袍內襯的兜裡摸出一個小瓶子來,那小瓶子極小,賊圓,像個胖肚的葫蘆娃,口很窄,形狀很美,整個瓶苔光滑流暢,做工極為精湛,通體雪白的顏色高雅聖潔,讓趙懷雁想到了雲雪山的雪梅花。
燕遲將瓶子掏出來後鬆開了她的手。
趙懷雁往後退開一步,手背到身後搓了搓。
燕遲將瓶子遞給她,“這是周姑姑給本宮的聖御膏,能治一切跌打損傷,對紅腫和消炎也有極強的作用,你拿去用吧。”
周別枝被稱為藥神,她研究出來的藥物,基本上都是絕品中的絕品。
這麼好的藥,趙懷雁當然不會拒絕。
她毫不客氣地伸手接了。
燕遲見她接下,嘴角微揚,看上去心情不錯,他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折本,看之前,說,“把你的臉變回去,以後沒外人在的時候,你就用真面目伺候。”
燕遲不願意看這一張假臉。
不願意看,不是不喜歡,而是膈應的慌。
這張臉代表的是男人,而原本的臉代表的是女人。
當然,不管是現在的臉,還是原來的臉,都很美麗。
美麗的事物,任何人都欣賞。
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愛看。
燕遲雖是太子,卻也是男子,對長的漂亮的姑娘自然也會多看兩眼。
倒不是說他是一個看皮相的膚淺之人,只不過,皮相這個東西,能有總比沒有的好。
趙懷雁被世人稱讚為天上人間難得一尋的美女,這話或許有點誇大其詞,可不得不說,她這張原本的臉,著實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燕遲愛看,無可厚非。
可若趙懷雁沒有這麼漂亮的臉蛋,她碰了他,奪了他的初吻,燕遲也會認定了她。
燕遲說完,趙懷雁就暗自咕噥了一聲,不知道咕噥了啥,燕遲沒聽見,只當她沒說,只又強調一遍,往後在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記得換掉這張假臉。
趙懷雁不甘願用原本的臉侍奉他,卻又不得不妥協。
把臉恢復到原本的樣子後,燕遲伸手指了一個對面的椅子,讓她坐那裡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