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雁不知道燕遲在打什麼鬼主意,可她很清楚自己下一步要走什麼路,就是藉助齊聞救出白顯之際,趁空離開燕國。
而齊聞知道了白顯被關押之地,一定會有所行動。
這行動不會在大白天進行,只可能在晚上。
而白顯被關押之地不是牢房,不是密室,也不是什麼神秘的地方,而是朱玄光的臥室。
若非朱玄光親口所說,趙懷雁打死都不會相信。
當然,朱玄光的臥室跟趙懷雁的臥室一模一樣,同身為幕客,哪能不躥門子?彼此都去過彼此的房間,對彼此房間的格局也清楚,有什麼不清楚的?養義殿裡的所有客房都是一模一樣的。
可這樣的一模一樣只是表象,在每個房間的深層架構中,還有很多隱秘的機關。
這樣的機關在太子府剛建立之時就已經埋下了,每個機關的開啟都有相對應的鑰匙。
有的機關是對應的門扣,有的機關是物體,有的機關是筆槽,有的機關是一本書,有的機關是一株花,不同的房間裡的機關鑰匙都不同。
而朱玄光房間裡的機關鑰匙,是擺在他衣櫃上面那一盆不起眼的仙人掌。
衣櫃離他的床不遠,卻也不近。
他一旦睡下就會顧及不到那片區域。
可事實上,朱玄光每晚在睡覺前都會在房間裡佈下鬼步結界。
趙懷雁沒夜闖過朱玄光的房間,並不知道朱玄光有這樣的警惕,她只覺得燕遲撥給她晚上教朱玄光學太虛空靈指的時間很好,那樣的話,朱玄光晚上就得來她房間,就算朱玄光不來,她也會想方設法把他邀請到自己的房間,如此一來,朱玄光的房間空了,齊聞就好行動了。
一石二鳥,既能逃脫晚上伺候燕遲的命運,又能拖住朱玄光讓齊聞行動方便,趙懷雁心滿意足,笑著道,“這個就依太子的了。”
燕遲道,“本宮去與周姑姑說一聲,你們先回府。”
趙懷雁點點頭。
燕遲出門,找周別枝。
趙懷雁去喊朱玄光和曲昭,把他二人喊下來後,三個人騎馬回太子府,把馬交給掌馬人之後,他三人晃悠著朝養義殿走。
路上,趙懷雁把剛剛與燕遲談話的重心說與了朱玄光。
朱玄光聽罷,驚奇地大啊一聲,挑了挑眉又是激動又是難以相信的語氣說:“太子讓你教我太虛空靈指,然後讓我每日去看望周姑娘?”
趙懷雁笑著捋了一下袖子,迎著滿目日暉,說道,“是呀。”
朱玄光皺眉問,“為何?”
趙懷雁攤攤手,無奈地道,“能為何啊,還不是為周姑娘的安全考慮,你看今日,她好好的突然就不舒服了,我在宮裡頭,差點就趕不過來,今日還好,閒著,也沒外出,晉平一來我們就趕上了,可若哪一天我們趕不上了呢?把太虛空靈指教給你,多一份保障,有你在太子府,也不怕周姑娘忽然發病了。”
朱玄光道,“這話說的我就聽不懂了,你是文僚,我是武將,都是侍奉太子的,每次進宮都是我倆一起的,你把太虛空靈指傳給我,好像沒用呀。”
趙懷雁道,“近期你沒發現我倆都是一個一個輪來的?”
朱玄光摸著頭細細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樣。除卻剛入太子府那幾天,他跟趙無名一起進宮外,後面就錯開了。
朱玄光低聲問,“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趙懷雁斜眼看他,“你問我?”
朱玄光道,“你大腦不是一向很夠用嗎?”
趙懷雁笑著反問,“意思是你大腦一直都不夠用?”
朱玄光瞪他,“瞎說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