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雁嘟嘟嘴,不吭聲了。
朱玄光聽著這話,控制不住地笑了。
燕遲看他。
朱玄光低咳一聲,解釋道,“我是聽著太子這話,覺得太子是打算把周姑娘託付給趙兄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就笑了出來,太子別介意。”
燕遲挑眉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朱玄光摸摸頭。
燕遲道,“趙無名能醫治小嬋的病,本宮把小嬋託付給他,也是情感所至,不過,小嬋雖身體不好,可也不是一個能將就的人,本宮雖是太子,卻也沒那資格去介入她的私人感情,本宮因為信任趙先生,才覺得有他在,小嬋會一切安好的。”
說著,抬頭望向趙懷雁,問道,“先生覺得本宮說的不對?”
趙懷雁低頭應道,“太子所言極是。”
燕遲道,“那你二人就下去好好準備吧。”
趙懷雁說了一聲是,朱玄光也說了一聲是,二人退出書房。
出了書房後,朱玄光兩手插在腰間的圍帶上,腰板挺的很直,目視著道路兩側鬱郁蓊蓊的翠竹以及夾雜在翠竹之間的四月牡丹花,那牡丹花捲卷如浪,有黃色的高貴品種,還有金紅與大紅,穿插在碧綠一片的翠竹之中,醒目而又輝煌,朱玄光看著那些花,朝趙懷雁努了努嘴,“趙兄,看到那花了沒有?”
他指指翠竹中的國色天香牡丹花。
趙懷雁說,“看到了。”
朱玄光問,“漂亮嗎?”
趙懷雁說,“漂亮。”
朱玄光笑道,“就曉得你小子愛美色呢,招賢納士日那天,太子還說你曾經調戲過他,至於你這麼一個草民,哪來的膽子調戲燕國太子,我就不問了,經過如何我也不問了,問了你也不會說,我只是提醒你,太子可是有意將周小嬋推給你呢,你斟酌點,別色心一犯,往後後悔都來不及。”
趙懷雁蹭的一下瞪大眸子剜著他,“你說的什麼話!”
朱玄光聳聳肩,“你聽得懂。”
趙懷雁罵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毀我名聲沒關係,可你因此而毀了周姑娘的名聲,太子會扒你皮的。”
朱玄光閒閒道,“太子怎麼會扒我皮呢?他剛那話的意思明明就是有將周小嬋託付給你的意思,你是文人,不懂託付什麼意思嗎?”
趙懷雁道,“不管託付是什麼意思,到了我這,都得按我的意思來理解,太子想做什麼那是他的事,應不應,是我的事。”
朱玄光喲呵一聲,敬佩地看他,“敢跟太子對著幹,不錯啊。”
趙懷雁瞪他,“就說你這張嘴講不出好話來,懶得再跟你說,哪怕不是因為太子,我在看到周姑娘那副身子知道自己能治後,我也會幫一手忙的。”她哼道,“幹好你武客該乾的事,該聽的聽,該說的說,不該聽的不該說的,你就當自己耳聾眼瞎。”
說完這句話,趙懷雁不再搭理朱玄光,率先提起腳步走了。
朱玄光看著趙懷雁氣呼呼地走了,自語地嘿道,“我說什麼了?我還不是擔心太子強買強賣?好心當作驢肝肺,我稀罕多此一嘴啊!”
朱玄光努努嘴,抄小路回養義殿。
燕遲等在書房,以他的推算,元興該回來了,他一邊翻看著文書一邊等元興,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元興果然回來了,他身後跟著曲昭,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門。
進來後,二人先向燕遲行禮,燕遲道,“說說。”
說什麼?當然是說這一趟出去的成果。
曲昭只是跟著趙懷雁混跑過來的,壓根不算親信,她當然不可能上趕著去彙報什麼,就是彙報,那也是向自己主子彙報,她很有眼色地不開口,本本分分地杵在一邊當一個局外下人。
元興匯稟說,“在太子府周邊打草的確實是秦太子和齊太子派來的人,但這些人只是一些江湖遊士,沒什麼身份,就靠這種打探小道訊息賺些錢,這些人身上沒什麼有用資訊,但順著這些人,我查到了兩個人,一個是秦祉手下的十二衛之一廣德,一個是齊聞手下的儒將白顯。”
要說這二人是來秦國幹嘛的,只是監視燕遲嗎?
曲昭回去如實向趙懷雁彙報了這二人後,趙懷雁摸著下巴道,“廣德不僅僅隸屬於秦祉,他還隸屬於秦帝,而秦國皇家十二精衛是非常出名的,廣德身為十二衛之一的統領,身份堪非一般,他不在秦國皇室守衛,反而跑到燕國,來監視太子,真的太大才小用了,還有白顯,他是良臣聖儒諸葛天眼的徒弟,在齊國文人中有著很高的威望,齊聞派他來監視燕遲,這委實太大小才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