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東黎憂愁著一張臉,“皇上,這年頭不流行打殺。”
燕遲聞言一笑。
荀公公也憋了一臉的笑。
燕行州瞪他,“你別盡跟朕說你那套歪理,朕的信條只有一個,不服就打!”
趙懷雁默默地聽著,聽到這裡,嘴角也抿起一層薄笑,不服就打這四個字還真像是燕帝的風格,所以,他一個喜歡舞兵弄槍的帝王,為什麼會用一個主和派的人當丞相啊?真是詭異。
趙懷雁不動聲色,繼續安靜地聽著。
段東黎苦口婆心道,“皇上,十五年前的烽火戰,我燕國也損失慘重,雖然經過十五年的休養,我國國力恢復了七成,眼看勢頭也越來越好,可也經不起你這老是喊打喊殺的糟蹋啊,如今國民們安居樂業,皇上忽然要打仗,會嚇壞他們的。”
燕行州瞪眼,“是朕要打嗎?是人家欺到頭上來了。”
段東黎道,“太子也知雷州之事,想必龐侯也向太子闡明瞭詳情,不如聽聽太子的意見?”
燕行州哼道,“叫他來不就是為這事嗎?”他看著燕遲,“你說。”
燕遲今天進御書房自也是說這件事的,昨夜裡他已經寫了信交給甘陽,讓甘陽連夜處理,如果沒有意外,這會兒南陳夫人的信應該已經出燕國了。
南陳夫人是陳國丞相的胞妹,名叫裴芳喬,早年四海遊歷,結識了剛剛封了功勳的南丘寒,二人互生愛慕,但因南丘寒是燕國人,裴芳喬是陳國人,而當時陳國與齊國連襟,陳國的大公主又嫁給了齊國的封疆王,陳自然幫著齊對抗燕,一個是燕國手握重兵的大臣,一個是陳國名相的妹妹,兩國又不和睦,這二人的戀愛就談的非常費勁,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地走到了一起,裴芳喬自不會讓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藏送。
尤其,她愛南丘寒,也不會看著南丘寒因為陳國的舉動而陷入兩難的境地,一旦打起來,南丘寒身為南國公,肯定要領兵出征,那麼,一邊是他的母國,一邊是她的孃家,南丘寒必然要左右為難。
所以,這場戰爭,無論如何,不能打起來。
燕遲把自己昨夜裡在看完龐恭寶的秘函後立馬著手寫信又讓甘陽連夜去到南國公府把這一信函呈給南陳夫人的一事說了,說完他道,“父皇要打陳國,兒子是贊成的,但在這之前,我們可以藉助陳,先滅齊。”
燕行州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燕行州的兒子,這野心好。”
段東黎真是對這一對父子無語了,但能夠不開戰,或者說晚開戰,推辭開戰,他樂見其成,他忽略掉燕遲後面的野心,問道,“南陳夫人真的能處理好這事兒嗎?這可不是簡單的操持家裡矛盾,這是兩國戰爭。”
燕遲笑道,“當然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壓在她身上,她那邊的作用只是牽制住陳國丞相,讓裴連甫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此,我們再安排文人過去,裴連甫就能從中幫襯,這樣勸服陳國國主或是勸退這一場無名而起的戰爭就容易多了。”
段東黎一愣,甘拜下風道,“太子思慮的真周全,能在接到龐侯信的當下就想到用南陳夫人來牽制陳國丞相,果然厲害,臣佩服。”
燕遲道,“別給本宮戴高帽了,想想派誰出使陳國吧。”
段東黎眼睛一轉,落在燕遲一旁的趙懷雁身上。
燕遲笑道,“本宮的人,你就別打主意了,出使這麼一個陳國,用本宮的人,太屈,也太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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