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緣知道,不渝一定會轉過去,他漸漸鬆開了手,不渝憂傷的看了一眼修緣,修緣如同釋懷了一般長出了一口氣。不渝抿著嘴唇輕輕搖著頭髮出一種接近低喃的聲音,“修緣,我真的,不行——”
修緣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說話,他莞爾一笑,“去吧,你相信她,我相信你。”
不渝點點頭扭身走了回去,洛言和克巴驚愕的看著不渝,她停在韻闋面前,一抬手直接割斷了綁著她的繩子。
“你瘋了!”洛言大聲說道。克巴也愣了,韻闋從捆綁中被釋放,她捂著被勒痛的脖子睜著那雙異常美麗的眼睛看著不渝,儘管是黑夜,依然能看見不渝眼眸中那個美麗而落魄的自己,不渝的眼神平靜,白衣上滲著一大片血跡,她決絕的站在她面前。
“你走吧,”不渝看了她最後一眼之後,毅然決然的轉過身。
“不渝,”韻闋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兩步,再一次叫著不渝的名字,但是不渝還是決絕的離開了。
洛言白了一眼韻闋,“那些被她蛇妖害了的人就這麼算了,修緣他媽和莫愁怎麼辦?”
“信我一次不渝,等我成了親我會和你回去,一切等到明天以後,我一定會和你回去,做我能做的事你相信我一次不渝。”韻闋在不渝身後大喊,不渝依舊沒有回頭直到走到修緣身邊,修緣平靜的目光安撫了不渝難過的心情,他適時的握著不渝冰冷的手。
“對不起修緣,”不渝小聲說了一句。
她不知道修緣聽沒聽見,修緣握著她的手依舊握著,半刻也沒有鬆開,“走吧,回去給你療傷。”他另一隻手嫻熟的攬著不渝的肩膀,洛言叉著腰看著兩個人,克巴看了一眼洛言指著那兩個人,“這怎麼回事?這蛇妖就不抓了?”
“人他娘病了都不急你急什麼,走吧,羅漢就是羅漢啊,沉得住氣,憐香惜玉起來也有一套的,”洛言氣哄哄的往前走,克巴隨即跟了上來。
韻闋一個人癱坐到地上,深夜的冷風吹透了她的身體,韻闋撐著身體久久不能站起來。
韻闋看著不渝遠去的背影,直到淹沒,這一次,不渝是真的離開了,韻闋彷彿還聞得見自己身上殘存著的她的香氣,當冷風襲來的時候這種香氣更加四溢的明顯。
韻闋想起那時的不渝,永遠微笑著看著她。
當不渝她們一回到客房,不渝堅持不住坐到椅子上,修緣一把拉著她,“傷口讓我看看。”
洛言和克巴隨後也走了進來,不渝的衣衫輕輕掀開,血漬幹在了衣服上離開肌膚時發出剝離的聲響。
不渝蹙著眉頭,修緣一樣,也是皺著眉頭,那清晰的五個鋒利的傷口滲著鮮血。
“她要取的是我的血,下手才會這麼狠。”修緣伸出手捂著不渝的傷口,“一會就好了,忍耐一下。”
不渝看著修緣,她能聽見修緣的喘氣聲,平穩的節律,修緣的眼睛半垂著,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瞼上,不渝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美五官,她忽而勾出一抹笑容。
修緣不抬眼睛也能感受到不渝的表情,“傷成這樣你還笑。”
“修緣,”不渝叫了一聲卻忽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不渝感受到修緣掌下的溫熱,那疼痛的區域被修緣溫暖的雙手溫熱著,他額頭沁出了汗珠,不渝迷戀的看著他。
洛言和克巴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洛言一轉身離開了,克巴隨即也跟了出去,修緣感受到傷口癒合他抬起自己的手,那雪白的面板上只留下青色的五個指痕。
“好了,我想沒問題了,”修緣剛要擦額頭上的汗珠,不渝已經率先伸出袖子輕輕抹去修緣額頭的汗珠。
修緣愣了一下,他覺得一股血流從心口湧出來,一抬眼正對上不渝炙熱的眼睛,他立刻轉了過去,端起桌子上一杯茶,由於過於倉促,茶水灑了出來。
洛言回到自己房間,克巴關上了門,“你喜歡那隻九尾狐妖?”
洛言轉過頭看著他,“管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