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雷,柯柏那和還能一些別人分別找著一切能用來盛水的器具去接雨。
皓月全身溼透跪在大雨裡,視線模糊,分不清眼睛裡的是雨水還是自己苦澀的淚水。
柯柏那轉過身看著這一幕,那一刻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這是霍吉的女兒,是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見證,他要讓她好好活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了我爸爸,為什麼你要下毒,為什麼你要毀了你生活過的屠狼族,你不是熱愛這裡嗎,你不是和我說要傾盡畢生報答這裡嗎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你騙了我,你騙了我!”皓月咬著嘴唇搖著頭,當人的痛苦到達極點人就會痛的接近窒息,皓月在此刻,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易——朗——日——”皓月幾乎是哭著喊出他的名字,那撕裂長空一般絕望的哀號混著雷雨聲,“我發誓,我要殺了你,我要你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朗日一次又一次因為體力不支昏倒在無人的沙漠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回到屠狼族,但是隻要有一口氣他就是爬也要爬回去,因為他要見到皓月,並告訴她一切,解釋皓月誤會的那一幕。
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大漠已經很久沒有將雨了,還是這樣罕見的大雨,朗日抬頭看著天空,烏雲密佈,狂風捲起,不知是不是屈死的冤魂作祟,朗日在風雨中前行,“師傅,保佑我回到屠狼族,保佑我,讓皓月原諒我吧。”朗日一邊行走一邊默唸。
滂沱的大雨淹沒了朗日的視線,朗日看不清路,他一個不穩摔倒了,連連翻滾滾下了沙丘,一身泥濘的朗日再次昏了過去。
雨漸漸小了,一個人悄然走至朗日身邊,身著一身黑衣,她緩緩蹲下身子,白皙的小手拂去朗日臉上的亂髮。
“唉,真是可憐,”一個身穿白衣服的男子站在黑衣女子後面說道。
黑衣姑娘摘下面紗,正是朗日在狼妖手下救過的那名女子。
“我看他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在這沒人管也是死路一條。”白衣男子繼續道。
女子掏出腰間一個羊皮囊製成的水袋,自己飲進一口,一低頭自己的唇對著朗日的唇將水喂進朗日口中。
白衣男子莞爾一笑,看女子喂完他水,“你不會對他動情了吧。”
女子抹抹嘴上的水,歪過頭對著男子妖媚一笑,“怎麼樣?不行嗎?他救過我。”
“這也能成為你喜歡他的理由嗎?”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女子站了起來戴上面紗。
“喜歡一個人,你有資格喜歡人類嗎?還是屠狼族的人。”男子的語氣十分挑釁。
“屠狼族?”女子不屑的挑起眉毛冷笑,“這個族還存在嗎?不是快亡了嗎?”
“這也倒是,”男子把玩自己的頭髮,“好啦,藥也餵了,估計一會兒他就該醒了,咱們走吧。”
女子貪戀的看了朗日最後一眼,“易朗日,後會有期。”之後從容和男子走掉了。
朗日很快從昏迷中醒來,頓時覺得全身沒有那麼痛,他撐起身體,雨已經停住,他看見烏雲已經驅散,天空開始放晴,朗日站起來,看清了自己回到屠狼族的路,繼續前行。
“皓月,等著我,我就回去。”
朗日永遠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他還是要回去,因為那裡是他的家,那裡有他深愛的人,他必須回到那裡去,一刻也不能耽擱。
“你看他多執著啊。”白衣男子和黑衣女子在朗日身後出現,看著他蹣跚的艱難前行。
女子睨著迷人的眼睛看著朗日漸行漸遠的背影,浮上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