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無與倫比的恐懼侵蝕而來。
望著在紅色燭火跳動中緩緩轉身,露出真實面容的沈健,戶部尚書臉上露出了極端的心悸,只覺得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震顫起來。
夜遊神新晉從四品鎮撫使,以小犯上,斬殺一位皇族親王,令慶國顏面盡失,是為慶國的頭號通緝犯。
如今。
對方竟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這個戶部尚書面前,還吊死了他的兩房小妾,這跟當眾闖入別人家中搶劫殺人有什麼區別?
恥辱的情緒一閃而逝。
取而代之的,是畏懼,驚恐,以及心慌。
聯想到此前廂房所發生的一切,他哪裡還不知道,沈健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闖入他的府邸,還殺死了他的管家,並大搖大擺的來到他的炮房觀戰。
而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說明沈健的恐怖級別遠遠高出了他的想象。
他甚至懷疑,沈健是不是已經達到了跟慶帝一樣的滅世級鬼神。
若真是如此,他很難有機會逃生。
“你好大的膽子,在天子腳下,你竟敢闖入尚書府行兇。”
戶部尚書腳步不斷後退。
語氣顯得有些色厲內茌。
“咋了,我就闖了,你能奈我何?”
沈健咧嘴一笑,毫無在意的眉頭一挑。
彷彿在說:有種就來打我,不打伱就是孫子。
戶部尚書:……
他嘴角微扯。
這個鎮撫使,好像不太正經的樣子。
一開始躲在廂房外裝吊死鬼嚇他,如今又冒充他的管家,太他孃的惡趣味了。
這種淡淡的熟悉感……
他咯噔一下。
這好像,就是他管用的伎倆。
他最喜歡的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操控入侵者的死法,以達到賞心悅目,運籌帷幄的架勢。
而沈健今天做的,何嘗不是另一種惡趣味的玩法。
只不過受害者變成了他而已。
沉默片刻。
戶部尚書低吼道:“你想幹什麼?你若是想來找我取消通緝令,那我辦不到,這件事是陛下親自下令的,靠我一個人根本辦不到。”
他跟沈健素不相識,也不存在什麼恩怨。
那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通緝令這件事。
“我找你是為了更簡單的事。”沈健眸色閃動,一字一頓道:“對於你跟太子合謀下毒毒殺皇后,嫁禍長公主一事,你有什麼想辯解的嗎?”
此話一出。
戶部尚書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