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他屢次搗亂,暗中對關彌生上下其手,關彌生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顧行霈“押”回到豪華版的病房中。
環顧一週,這病房中的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房中一塵不染,傢俱還散發著清新的氣息,應該是今天才剛剛搭建好的,但該有的醫療裝置一個都沒有。
顧行霈這廝,是打算長久居住在醫院裡嗎?
好不容易把顧行霈拖到了病床前,關彌生使了個小心眼,用力地把他往前一推。
哼哼,你不是全身無力,魂將歸西麼,摔死你!
令關彌生失算的是,就在她出手的同時,電光火石間顧行霈長臂一伸攬在她的腰上。
剛剛那一推關彌生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氣,“嘭”一聲,兩人齊齊倒在那張大床上,質量極好的席夢思把倒下的力道卸了七成,床墊微蕩,關彌生猝不及防,雙手被箍著以一種極其怪異地姿勢趴在顧行霈胸前,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一臉懵。
顧行霈不自覺勾唇:“好看嗎?”
“眼歪口斜,歪瓜裂棗的癩蛤蟆。”關彌生收回目光評價,臉不紅心跳如擂,“放開我,待會兒被人看見就完了。”
因為顧行霈的緣故,她在院中的一世英名早就名譽掃地了,顧行霈的身份今日不同往日,若是再被別人看到他們這副模樣,關彌生身上長了一百零八張嘴也說不清。
在她的心目中醫院是最聖潔的地方,像楊茗茗那種人,以權謀私本來就被人不齒,關彌生可不希望她在同行的心中也變成那種形象。
推了推他的胸膛,顧行霈還是沒有放手,鬼使神差地伸手又戳了兩下,這手感,好像更上一層樓了。
玩得正起勁,關彌生蔥白的手指突然被人捉住了,顧行霈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撒謊的關醫生,可是會遭到懲罰的。”
關彌生一撇嘴,條件反射地想回懟,突然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兩人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在上,她在下……
全身無力的某人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關彌生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懲罰嗎?
朱唇微啟正要說話,“你……唔!”
顧行霈眼神一黯低下頭來,堵住的不只有她沒有說完的話,還有那喋喋不休的唇。
吸/舔啃咬,一瞬間的意亂情迷。
體內喧囂的巨獸徹底投降,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關彌生覺得就像是在品嚐小時候愛吃的冰激凌,回味間慢慢融化。
這一吻格外漫長,就在關彌生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顧行霈終於捨得離開。
顧行霈目光灼灼盯著因為他變得紅潤的櫻唇,用指尖描繪了兩遍她的形狀,因為唇齒相磨的緣故,微微上翹的唇角出現了一個缺口,完美的藝術品被破壞,卻顯出了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就是說謊的下場,離宮羽凌遠一點,不然的話……”說到那人,顧行霈手下的力道不覺加重,關彌生吸了一口冷氣,皺眉開啟了他作妖的手。
“顧行霈,你說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關彌生幽幽開口,語氣間沒有任何起伏,“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種親密的行為若是放在之前,肯定是她求之不得的。
但現在,關彌生有一點迷茫,就像一條走了千萬遍的路,都快要走到黑了,突然有一天被旁人說走錯了,其實正確的方向是在另一邊。
現在回想起來,每次他們二人之間出現問題的時候,顧行霈總是用同一個招數就輕鬆把她降服了,關彌生就有點懷疑這幾年的追隨,是否值得。
她微微一動,就對上了顧行霈墨色的眼眸,一臉認真地探討:“我現在才發現,從那之後好像都是我在倒貼,完全失去了新時代女性的自尊,哎,是不是我太容易得到了,才會導致你越來越不懂得珍惜?”
顧行霈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微動,薄唇微抿,並沒有回答。
相處了這麼多年,關彌生知道他喜怒一向不行於色,只能從他的微表情判斷這人的心情,眼下,他肯定是在剋制著什麼。
但是,有什麼好剋制的呢?
喜歡和愛就這麼幾個字,她已經天天追著他說到膩了,顧行霈自稱高智商的高等動物,難道還沒有學會麼?
終究是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罷了。
關彌生推開他坐直身子,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這個房間的裝潢只是步及地板與四周的牆面,蒼白的天花板卻沒有改變,還是她所熟悉病房的樣子。
顧行霈看著她伶仃的背影,沒由來地感覺到心慌,正想伸手觸碰她,她輕聲控訴:“我就想不明白了,本小姐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弔死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呢?”
嘴角的弧度還沒有完全展開,只見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濁氣,語氣淡淡:“講真的,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