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個晚上之後,顧行霈似乎真的就跟看開了一般,每天像沒事人一樣回到公司工作。只是顧氏集團現在卻遇到了新的難題。
總裁無故消失一週,在這一週內公司表面看起來是風平浪靜,實則是風起雲湧。一些不安分的股東們趁此機會動了些小動作。
以至於股東大會的召開,顧行霈竟然也毫不知情。
“顧總。”秘書有些戰戰兢兢地引著顧行霈去會議室,一路上都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只低聲跟顧行霈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陳副總最近已經很努力在維持局面了,媒體那邊現在還算平穩,但是如張經理、錢顧問和王副總一流的幾個人卻一直都在唱衰我們集團,這次的股東大會也是他們主張召開的……”
顧行霈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快步的走向會議室。他今天一身的黑西裝,加上那冰冷的神色,看著就如同修羅轉世一般的不好招惹。
還沒等秘書把話說完,顧行霈就已經推開了會議室的磨砂玻璃門。
原本還吵吵嚷嚷的會議室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再作聲。
陳副總是第一個站起來的,臉上還帶著真摯的笑容:“顧總,您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正在說呢,這次參加政府的競標會原本就是顧總您定的,您一定會回來主持大局的!呵呵”
然而其他幾個人卻只是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那個王副總甚至還有些不屑地扔掉了手中的筆,閉上眼睛權當看不見顧行霈這個人了。
陳副總雖然不贊成王副總的所作所為,但是畢竟兩人平起平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迎著顧行霈去主座。
但顧行霈卻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環顧了一下面前的這幾個人。
這些人有的低頭不語,有的戰戰兢兢,還有的如王副總這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說到底還是瞅準了現在的顧氏集團經不起任何的動盪。
“競標書早已經提交,能跟我說一下你們堅持不去競標的理由麼?”顧行霈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沉聲問道。
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不少人都開始裝鵪鶉。但是這王副總卻根本不買他的帳:“顧總,不是我故意唱衰我們顧氏集團,但是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顧總您這段時間不在公司,不知道是不是懷抱佳人遊山玩水去了,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對面的程氏集團現在的勢力已經不容小覷了吧!”
程氏集團……自然就是程靈素新創辦的公司。
當初程靈素有這樣的動作時,顧行霈便知道她有所目的,卻也沒料到她的動作竟然會這麼快。
“是麼?
但這跟我們的競標,又有何關係?”顧行霈淡淡道。
“怎麼沒關係?!”顧行霈越是淡定,王副總就越是惱火:“你該不會不知道他們也要參加競標吧?這樣一來我們的競爭力有多大,在場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次的競標,我們的希望根本就不大了,何必還要浪費這樣的人力物力!”
“因為不能確定勝出就要直接放棄資格?”顧行霈冷不丁啪的一聲將面前的檔案摔在了桌上:“這就是你們在我顧氏集團學到的企業文化嗎?!”
顧行霈此言一出,字字擲地有聲,一時半會兒這些反對者反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程氏用短短兩個月的集團創辦至今,就算它背後有著再龐大的資金和勢力,但是他們的準備並不充分。”顧行霈繼續看著這些人道:“而我們光一份企劃案和競標書就花了一個季度的時間來制定,我們竟然也沒有底氣與之抗衡?”
顧行霈這接二連三的問題問得不少人都有些羞愧地將頭埋得更深。
就連咄咄逼人的王副總,一時間也結巴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既然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結果也並非內定,這場競標會就還是要照常參加。”顧行霈一甩手:“散會吧。”
王副總還待說什麼,顧行霈卻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有不贊同的,去人事部領了三個月的工資,慢走不送。”
說完,顧行霈就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王副總氣得跳腳:“我,我可是股東!我是可以撤資的!”
只可惜,顧行霈就像是沒聽見王副總說的話一般,只徑自從走廊離開,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招標會就在三日後的下午,顧行霈只掃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檔案,便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三日後,市中心最大的國際酒店陽光廳裡,不少禮儀小姐都穿著寶藍色的旗袍一路站在紅毯邊迎接著諸位政商界名流的到來。
參與競標的企業負責人們陸續在酒店門口下車,走上紅毯,簽字合照後才被迎入正廳。
顧行霈身著銀灰色西裝,帶著兩個助理進了大廳,之間大廳最裡面是一張巨大的電子螢幕,前面還擺放著幾排椅子,而後面則是自助餐檯,方便競標會結束後各界人士在這兒喝酒聊天。
顧行霈的座位就在第一排,而巧的是,在他另一邊坐著的就是程靈素,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