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抿著唇,關彌生躺在床上,精緻的臉上沒有了任何的情緒,帶著死寂一般的平靜。
明明房間中的溫度很高,但她此時卻感覺冷的厲害,更多的是難堪。
就像是當眾被褪下了衣服一樣,被撕去了所有的偽裝。
緊緊的咬著下唇,關彌生沒有開口,只是直接扯過了一旁的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背了過去,別開了對顧行霈的視線。
顧行霈站在關彌生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的神色又深了幾分,心中那那股煩躁的暴戾似乎也在從關彌生身上離開的時候再次變得不受控制。
這種失控逐漸變得頻繁的狀態也讓他愈發的不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情況還能保持多久的冷靜,更不知道他在關彌生的身邊,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抿著唇,顧行霈回頭深深的看了關彌生一眼,直接抬腿一腳踢開了眼前緊閉的房門。
經過專門處理的門,原本連子彈都是可以防禦的,結果卻是沒能支撐住顧行霈的一腳!
關彌生也只是聽到了身後一聲巨大的聲響,甚至來不及反應,等她回頭的時候,身後就已經是一面被破開的房門和空蕩的房間。
短暫的震驚之後,關彌生眼中的光彩也徹底的暗淡了下來,眼底帶著自嘲的諷刺。
顧行霈離開了關彌生的房間,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沒有一絲的停留,直接走進了浴室,衣服都顧得上脫,任憑冰冷的水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冰冷的水順著頭髮滑下,染溼了他的衣衫,也染溼了他俊美的面龐。
顧行霈手臂支撐著眼前的牆壁,逐漸的平復著自己粗重的呼吸,也平復著自己心中的那份躁動。
深吸了一口氣,顧行霈五指成拳,直接朝著一旁的牆壁上狠狠的撞去!
一拳落下,光滑的牆壁直接出現了一道一尺多深的裂痕,在整潔的浴室中異常的刺眼。
顧行霈心中原本對關彌生剩下的那些期待和執著,似乎也伴隨著這裂痕而消散了大半,盡數的掩藏在了他深邃的眸子中。
壓住了新中的情緒,顧行霈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漬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身旁的手機也毫無預兆的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微微蹙眉,顧行霈有些不耐的將一旁的手機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名字,手指只是停頓了一瞬便按下了接聽。
“父親。”
“嗯。”顧文德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開口道,“你跟彌生怎麼樣了?”
顧行霈聽著自家父親對關彌生的關注,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薄唇微抿,只是停滯了一瞬,才緩緩開口:“父親,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我跟彌生在一起?”
聽著顧行霈的話,顧文德聲音明顯的一頓,隨後若無其事反問道:“你不喜歡?”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顧行霈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父親的問題,只是平靜開口,顯然並沒有被顧文德的反問把這個問題揭過去。
雖然他的確是喜歡關彌生,但從一開始,兩家的老人似乎也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關注的太過分了,甚至好像擔心他們不在一起一般。
“我們能做什麼?只是希望你們幸福而已。”顧文德聽著顧行霈的話,語氣中沒有任何的反常,就好像真的是他想多了一樣,“自己的孩子,我們自己瞭解,也都清楚自己的孩子到底需要什麼、”
顧文德的話讓人聽不到一絲的錯處,但顧行霈還是緊擰著眉,說不出顧文德言語中的錯誤,但是這種感覺卻依舊沒變,又或者說是一種直覺,顧文德他們有事情瞞著他!
沒有理會顧行霈怎麼想的,顧文德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兩句,隨後便把話題移到了正題上。
“最近聽說你去醫院了?”
顧行霈聽著顧文德的話,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檢查了一下,身體沒有問題。”
“嗯。”顧文德抿著唇,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繼續道,“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聽著顧文德的話,顧行霈剛剛才平靜下去的心再次緊繃了起來,漆黑的眸子變得更深沉了幾分。
遲疑了一瞬,顧行霈薄唇輕吐,臉上帶著一抹探究:“您是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