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諸葛臥龍在此又有何奇怪的?
人這一輩子,生存於世間,何嘗不是在另一個牢籠裡?
所以在此處和在外面又有何區別?
生命也不過是另一個形式的堅牢而已!”
諸葛臥龍笑著說道,說的很豁達。
卻讓田文亮理解不了。
似乎又是一段本應載入某個話本的對話,但是這對話的物件其實應該是寧採臣,如今不過是換了人選,變成了田文亮。
“諸葛先生過於悲觀了!”
諸葛臥龍哈哈一笑:“悲觀嗎?
我諸葛家有祖訓,後輩子孫要好學問,著書傳世,立言於人間!
於是,少學有所成,便想著書立說。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於是遊歷天下後,便將所見所聞寫了一本遊記,卻不料被官府說我洩露朝廷機密!
只好作罷!
遊記不能寫,我便去翻故紙堆,想整理從古到今的歷史趣事,卻不料被官府抓了去,訓斥我想借古諷今!
如之奈何!
只好另找方向,既然遊記不能寫,歷史趣事不能寫,那便去攻讀兵法,註解成書!
但兵法寫成之日,卻又被官府抓了去,問我寫出如此造詣的兵法,在這和平年月,可是想掀起動亂與謀反?
但幸好,有功名在身,免去了一頓責打。
只好再找方向!
於是我便收集從古至今各種傳說以及神怪故事,娛樂大眾也好,也許寫的好了,千百年後仍然會有人記得我諸葛臥龍!
但卻不料還是被官府抓了去一頓板子,說我鼓吹神怪誌異,有導人迷信之嫌!
沒法子了!
於是心想,不寫歷史,不寫志怪,不寫遊記,也不寫兵法,咱就寫當朝名人!
這總可以了吧!
卻不料,這名人失了勢,定了個謀反的罪責,而我受牽連,判了個終身監禁!
如此……
我在外面,與在監牢,又有何不同?
反而在牢裡,更自在些,更不會有人關心我諸葛臥龍寫的到底是何物!
所以,我說人生便是牢獄,在這裡與外面並無不同。
並非悲觀!
正如我說伱,一縣之長縣太爺田文亮,恐怕此生再沒有離開這個牢籠的機會了!
也並非悲觀!
你信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