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根看人都坐好了,一甩鞭子說道:“都坐好了啊,走了。”
馬車噠噠噠的就小跑了起來。
當馬車路過生產隊的時候,沈大爺拿著一張紙追了出來,“停停,停停,把這個拿著。”
沈友根一拉韁繩,車子停了下來,王大栓把紙接了過來。
“去縣裡看病得有介紹信,我給雲芳開好了。”沈大爺說道,“雲芳啊,現在啥也別想,孩子是最重要的,等你回來,咱們在坐下來好好說道這事。”
他剛才也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非常生氣,沒有想到自己閨女居然心思這麼歹毒,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等都平安了他在給侄女賠禮。
沈雲芳躺著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因為趕時間,沈友根甩開小鞭子,又把馬車趕了起來。
一月份的天氣特別冷,已經是下午了,應該算是一天當中最熱乎的時候,室外溫度還是在零下十四五度。地上都是雪,馬車跑不起來,不過馬車上的幾個人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寒風一個勁的往棉襖裡鑽。
大栓媳婦更是全副武裝,頭上包著大圍巾,就露出一對眼睛來,腳和腿直接塞到雲芳的被窩裡。
後來實在凍得受不了的,乾脆也躺了下來,抱著雲芳縮到被子裡,兩個人還能取取暖。
艱難的走了三個多鐘頭,幾人終於趕著馬車到了縣裡,直奔著縣醫院就去了。
因為開了介紹信,所以沈雲芳很順利的看到了醫生。
醫生問明瞭情況直接就皺眉了,“這不是胡鬧嗎,多大點事兒就大老遠的折騰到了縣裡來,你們以為我們都很閒是不是,趕緊的給我哪來的回哪去,竟給我們添亂。”語氣非常不好,一副趕蒼蠅的架勢。
幾個人都有些傻眼了,這個醫生沒檢查病人聽症狀就下了診斷,這麼草率的做法,讓幾個人都有種這人是庸醫的想法。
其他幾人因為從骨子裡對醫生這樣的人物就有崇拜尊敬的心裡,所以即使覺得這個醫生不太對勁,還是不敢出演反駁,只能站在那不知所措。
不過沈雲芳芯子裡可不是現在人,所以她看著這個婦產科的男大夫就覺得有些違和感,聽了他說的話心裡也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於是就對著醫生提出了幾個問題。
結果那個男醫生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到後來更是惱羞成怒,一副你們是來看病還是來問問題的表情。
沈雲芳心裡好像有些明白了。前幾年的運動對人才的迫害是非常大的,很多醫院的老醫生都被打倒批鬥,然後死的死,住牛棚的住牛棚,很多都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這些空出來的崗位就由那些什麼也不懂,還不懂裝懂的人代替。
看來她也碰到一個。
再說,現在的社會還沒有後世開放,婦產科的醫生基本是女的,為什麼現在為她看病的人卻是男醫生呢?這很值得懷疑的。
現在這個時期,就是女醫生很多病人都羞於看病,要是男的,不都給嚇回家去了。
沈雲芳信不著這樣的人,自己孩子的生死也不能交到這樣的人手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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