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傑諾的默許之下,這場對決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一方面,他想看看這兩個猛男孰強孰弱,畢竟都是兩個戰母麾下最為強大的戰士,揹負著榮譽而戰,而且身上都流動著超凡之血,這定然是一場血性狂放的鬥爭。
另一方面,瑟莊妮的話使他得知奧拉夫的身上必然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在排除掉熊靈的影響後,他要儘快找出是什麼啟用了奧拉夫體內的狂暴之血,這樣才能讓他平靜下來。
奧拉夫和泰達米爾都是弗雷爾卓德最為強悍的戰士,他們的攻擊狂放不羈,沒有特定的章法,但每一擊都是捨棄生命亦拼盡了全力。
“我要砍下你的腦袋來當夜壺!”未能砍下敵人的頭顱讓奧拉夫越發的暴躁,他怒發須張,雙斧越揮越快,電光閃爍,霜芒四射,招招直取要害。
泰達米爾因此在胸膛上落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但狂冽的臻冰之力無法凍結他的熱血,疼痛亦無法使他屈服。他怒極反笑,猛然一刀揮出。刀鋒在奧拉夫頭上毫釐處揮過,他能感受到刀鋒散發的冰冷鑽進他的頭皮。他將頭盔摘掉,上面的兩個鐵牛角已經被砍斷,切口平整無比,寒冷的空氣暢通無阻。
奧拉夫的雄心卻不甘屈服,他的血液因狂怒而沸騰起來。他抖擻身體,朝著夢寐以求的死亡進行猛衝。他高高躍起,再重重劈下,落雷如期而至,劃破了漆黑的夜空,與雙斧同時擊中了泰達米爾的刀刃,將其電得焦黑冒煙。
泰達米爾感覺肌肉都被融化了一般,他青筋暴起的嘶吼著,焦黑傷疤撕裂的痛楚不斷堆積著他的怒意,怒火有形的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燃燒。陷入了狂怒的泰達米爾悍然還擊,他力量驟增,每一刀都能開山裂石。此外,他的身體在怒火不加節制的燃燒之下,竟然開始快速自愈。雷劈過的焦黑死皮迅速褪去,露出新生的斑駁面板,肌肉的線條彷彿就要爆炸了一般。
奧拉夫咬破嘴裡的肌肉,嘴角隨即泛起了猩紅的口沫。他怒吼著,像瘋子一樣揮舞著斧頭。他完全感受不到半點疼痛,雙斧越揮越快,一心只想著在自己倒下之前把敵人先砍死。
泰達米爾亦然忘記了疼痛,不要命的砍出一刀又一刀。他狂怒的吼叫,迴盪在整片山谷之中,彷彿大地的迴響。他的想法和奧拉夫驚人的一致,同樣也想要在死前切開對方的身體。
一個是歇斯底里的瘋狂,一個絕無僅有的狂怒,兩人勢均力敵的殊死搏鬥引來許多人的圍觀,既有凜冬之爪的人,也有阿瓦羅薩的人。
他們並不知道這場決鬥因何而已,但其令人熱血沸騰的觀賞性卻讓他們只看上一眼就無法移開腳步了。即使狂放的刀光拆毀了附近的帳篷,即使觀戰就等同於生命置於險境,但對戰鬥的熱衷迫使這些好戰的冰原人寸步不退,打心底裡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與叫好聲。
隨著圍觀人數的增多,連奧恩也無法忽視這發生谷口的戰鬥,不禁將灼熱的目光投向了這片戰場。
“來吧,讓我唱起葬歌,送你這怪獸安息!”
戰鬥激烈的進行著,一時間看不出究竟誰會站到最後,但奧拉夫卻忽然唱起歌來。
這是他為自己光榮戰死的時刻提前譜寫的歌謠。歌詞雖然簡單,但其中的氣勢卻和漫步冰原的吟遊詩人們筆下的傳奇相差無幾。
圍觀的弗雷爾卓德人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就連艾希和瑟莊妮也是如此,全神貫注的觀看戰鬥。
但傑諾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隨著奧拉夫唱起了葬歌,他的動作變得越發豪邁,就好像……
就好像在與什麼巨獸博鬥一般,而不是在與一個人類戰鬥!
“他看起來就好像在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