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你曾經以極不公正的言辭羞辱過我勞倫特家族的名譽,肆意散播關於我血統合法性的惡意誹謗。因此,我有權向你提出決鬥挑戰,以你的鮮血恢復我家族的榮譽。”
在動手之前,菲奧娜將對方的罪行陳述了出來,以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以讓自己接下來的殺人合情合法。
但她仍不會將事情做絕,而是給對方留下臺階,在顧全榮譽的同時儘量不鬧出人命。
“據你所犯的惡行,準你呈上自己的右耳。”菲奧娜斬釘截鐵的拔劍說道。
可對於一個貴族老爺來說,這樣的代價還是太苛刻了。他如果接受菲奧娜的提議,他丟掉的不僅僅是一隻右耳,還是自己以及整個家族的聲譽。
“狂妄的小妞!想要我的耳朵,你儘管來取!”菲奧娜的出言不遜令他十分憤怒,他猛衝向前,刀尖直指她的心臟。
又是一個分不清性命和顏面哪個重要的蠢貨,菲奧娜心想,這是第幾個了?十五?二十?三十?
菲奧娜的佩劍斜斜舉至眼前,一雙冷酷的眼睛透過對方留在她刀刃上的倒影,在他出刀之前就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以及隨後將會露出的巨大破綻。
決鬥雙方錯身而過,她只是向左稍微動了半個身位,軍刀就刺了個空。
她將自己的佩劍輕輕提起,隨後甩出一個精準而優雅的死亡弧線。
圍觀的人群看著溫熱的鮮血潑灑在大理石上,宛如猩紅的玫瑰花瓣飄落,不約而同地抽了口冷氣。
斗篷滴血未沾,菲奧娜回過身來,對手的軍刀掉落在花崗岩地面上,發出叮噹脆響。他跪倒在地,隨後渾身癱軟、坐倒下去,雙手捂著自己被割開的喉嚨,卻無法阻止鮮血噴湧而出。
“代我向面紗之女問好,記住了,殺你的人叫菲奧娜·勞倫特。”
她向男人鞠了一躬,但後者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看不見任何東西,除了死亡的陰影。這樣的殺戮並不能讓菲奧娜感到愉悅,但這個蠢人沒有給她留下選擇的餘地。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傑諾仍覺得這場決鬥結束得太快了,如果省略那些開戰前的儀式,那麼這場決鬥的時長根本湊不到十秒之久。
他本以為至少還能聽見兩聲兵器碰撞的脆響,可菲奧娜如此高傲,連武器都不想被對方碰上一下,直接乾淨利落的割了對方喉嚨,讓他再也說不出那些冒犯的話。
不過有一點可以看出來,菲奧娜在這場決鬥中展現出的實力,非同一般,絕對無愧於瓦羅蘭最可怕決鬥家的無雙名號。
王國之內能與她比擬的,恐怕就只有角鬥士出身的趙信了。
決鬥結束,榮譽重拾。
菲奧娜轉身離開大廳,將佩劍隨手交給了阿姆達。
阿姆達是菲奧娜第二個哥哥,也是跟她關係最好的一位,菲奧娜小時候偷偷練劍就是搶的這位哥哥的佩劍,使得後者不得不傳授她劍術。
兩者的關係也保持到了現在,每次菲奧娜進行決鬥,出於對妹妹的關心以及對族長的忠誠,阿姆達都會陪同到場,像教官一般監督決鬥。即使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教的了。
菲奧娜在劍術上的造詣已經早早超過了他,還系統又嚴謹的歸納出一套對決用的劍術,名為勞倫特心眼刀。這劍術可以透過細微的觀察人體的肌肉群運動軌跡,從而推斷出對手的進一步行動,看出破綻。也是菲奧娜在決鬥場上的立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