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層雲掩蓋住了冷清的月亮,今夜的密銀城昏暗無光,只有城頭的火把在寒風中頑強的躍動,隨時都可能熄滅。
趁著夜幕,塞拉斯帶著被放逐的法師們與凜冬之爪的劫掠團,一齊來到密銀城北邊的堤壩之上,而堤壩的盡頭就是北城門。
德瑪西亞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危機已經臨門,城頭守夜的衛兵縮著頭躲在城垛裡,藉著城牆躲避著夜晚刺骨的寒風。
現在,唯一能阻擋入侵者的,就只有鐵鏈絞動豎起的鐵木城門了。
“開啟城門。”疤母弗萊娜用命令的口吻使喚著塞拉斯,然後勒住韁繩。鬃毛蓬亂的巨獸噴出抗議的鼻息,一團熱氣化作水霧。
其他的騎手也已經準備就緒,手中磨得鐙亮的武器在鞍座上摩擦著。
揹著闊劍冬嘆的布洛克瓦爾就待在索爾瓦身邊,時刻守護這位冰霜修女的安全,但身上帶滿了數把武器的索爾瓦也不是吃素的,她可以用手杖輕鬆的敲碎敵人的頭蓋骨。在凜冬之爪,一個人只要學會走路,就要刀不離身。除了更偏奧術的法杖,她還隨身攜帶著三把刀。
而塞拉斯帶來的法師們則圍成一團,聚集在隊伍的後邊,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不用索爾瓦翻譯,塞拉斯聽懂了這句命令。
“別急,這就來。”他滿不在乎的回應著,伸手在身旁一個小夥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借走了他體內的魔法。
獲得了魔法的塞拉斯從外表上看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潦草的眉毛卻突然無比自信的上揚了起來。
他昂首闊步,徑直走過堤壩,走向城門,然後肉身發出銀光,如同一團光團般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城門,好像眼前的巨大門扉只是一堵幻象的障礙而已。
不一會兒,塞拉斯找到了城門的開關,鐵索傳動的聲音傳出,巨大的城門正在緩緩放下,進城的通道正在向劫掠者敞開!
“誰在開啟城門?”
城門開啟的聲音傳上了城頭,被驚擾的守衛急匆匆的爬了起來,對著一同避風的同伴說道。
“你們下樓去檢查是不是開關鼓掌了,我眼神好,我去看看城門外面發生了什麼?”
衛兵扶穩了白銀頭盔,將頭探出了城垛檢視情況——只見不遠處的堤壩上,劍型的湛藍色熒光依稀映照出人群熙熙攘攘的輪廓。但那光芒不夠明亮,他只是知道那裡有人。
“誰在那裡?”
衛兵吼了一聲,無人回答。
驚疑之下他把把火把奮力丟下城牆,火把的光芒照出了全副武裝整裝待發的劫掠團,那費雷爾卓德特色的野蠻裝扮和龐大的野豬坐騎讓衛兵瞬間臉色煞白。
“我的巨神峰啊!密銀城外邊怎麼會有北方的蠻子?!”
鐵鏈絞動的聲音依舊穩穩的傳進衛兵的耳中,他大罵一聲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