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因為挑食的緣故,她並不會頻繁製造殺戮,如果只是殺掉幾個縱慾的衣冠禽獸,就隨她去吧。
傑諾只是帶著獵魔人的噱頭,而並非要去行獵魔之事,懲奸除惡自然會有別人代行。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陰魂不散的夢魘,然後找到伊澤瑞爾,確保他的安全。
傑諾像變魔術一樣將三眼烏鴉變回了指環戴在手中,然後縮緊了溫暖的被窩裡,今夜奧格薇莎沒有來打攪他,他說什麼也要好好睡一覺。
但有些時候,就算他不主動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他。
……
伊芙琳在熱鬧的街上潛行,身體的陰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黑夜是她的面紗,她的雙眼在暗中閃爍著微光,但只有眼神最毒辣的人才有可能注意得到。
她用敏銳的目光審視著街上交談的行人,對光影極度敏感的瞳孔在燈光的照射下縮成危險的豎線,被惡魔審視的醉鬼與娼妓絲毫沒有察覺。
伊芙琳已經好幾天沒進食了,飢餓讓她有些飢不擇食的鎖定了一個躺在排水溝裡的醉鬼,他手裡還晃悠悠地握著一瓶很掉價的甜菜酒。
換做是平常,這種模樣的人她看都不會看一眼。
她發現自己已經絕望的認真考慮隨便應付一頓,雖然只有那麼一小會兒。要乾的話簡直易如反掌,她只需要把他帶進隨便哪條小巷裡,遠離街燈的亮光就好。
但她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看見一隻蟑螂匆匆爬過醉漢骯髒的臉頰,這實在令人作嘔,難以下嚥。
而且這個人已經爛醉如泥、渾身麻木,被酒精麻痺了知覺。即使挑起了他的興致,也是迷糊又遲鈍的。
她最喜歡在撕破臉皮之前看到獵物急不可耐的表情,可在他身上毫無希望,她甚至可能需要剝下他一整隻胳膊的皮才能讓他發出一聲尖叫。
在抵達極樂巔峰前的瞬間推進深淵,才是她最想要的痛苦,而眼前的男人毫無反饋,提不起興致自然也不會有反轉的劇痛。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透過無數次進食的經驗,伊芙琳對自己的口味瞭如指掌:她更喜歡——確切地說,她更需要——自己的獵物能感受到每一下戳刺、每一口啃噬、每一絲被利爪剜去的血肉。而這傢伙木訥呆滯、毫無反應,根本不值得她花費時間。
伊芙琳繼續潛行,這次她碰到了一個胖女人。
胖女人打著飽嗝,正在將狼吞虎嚥的啃食一隻雞腿。在她的心中壓抑著一股怒火,使她化悲憤為飯量。
有那麼一瞬,伊芙琳也考慮了一下這個女人,或許她能變成一位紳士,向女人示愛、投懷送抱,然後送她進入不可言喻的地獄。
但她最後還是放棄了,女人的壓抑會破壞進食的體驗。別人已經在女人身上製造了痛苦,而伊芙琳喜歡自己親手製造的痛苦。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想起白天在城門處遇到那個騎士小姐。
她年輕氣盛,與身旁的男子融洽交談,看起來幸福美滿,無憂無慮,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將她毀掉,親手製造一起悲劇。
她有那麼多甘甜的痛苦可以給予,伊芙琳實在是太想要了。
她會找到她,然後把她變成一場盛宴。
ps:寫到伊芙琳,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會盡量寫得收斂一點,不過不能保證存活率……大家這幾天盯著點看吧,儘量比河蟹神獸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