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人和,放棄地利,不遠萬里來到皮爾特沃夫報亡國之仇,仇人因機遇變強也就算了,連這天時也不站在他這邊,剛好就讓他見到前所未見的大風天。
為什麼這種窒息感無比真實?因為澤拉斯正握住他的脖子。
巫靈燃火的手掌正灼痛著他的喉嚨,在焦臭的皮肉中越陷越深。
陰雲密佈,恐怖的風暴正在醞釀,不遠處的河水開始打著旋逆流而上,呼嘯的風聲與耳邊惡毒的笑聲一樣的刺耳。
“阿茲爾,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我在等你說出來,然後轉口幫你告訴希維爾。”
“叛徒!我誓讓你消散於風中!”
澤拉斯的惺惺作態令阿茲爾憤怒,他在劇烈的疼痛中強硬的扭過脖子,一雙掩蓋在殘破頭盔下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澤拉斯。
他阿茲爾就算是再死一次,變成黃沙的幻影,也要將這雙憤恨的雙眼刻入對方的腦海,成為他永世的陰影。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阿茲爾,你令我痛恨的地方就在於這裡。”
巫靈搖著頭感嘆,阿茲爾能感覺握住他脖子的巫能之手鬆開了一些。
他又說:“叛徒?阿茲爾,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背叛你嗎?也罷,看在你在飛昇之前赦免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想的。”
阿茲爾沉默,他選擇讓澤拉斯說下去,因為這樣拖延下去他可以藉機癒合一些傷勢。
“如果一個奴隸生出反叛的心,那他一定是在渴望自由。阿茲爾,你錯就錯在,對一個極度渴望自由的人許諾了自由!”
這是澤拉斯在聽到阿茲爾死前那一句話後作出的回應,只不過隔了三千年之久,再回首兩人都已經不再是凡人之軀。
聽完之後,阿茲爾笑了,他怒極而笑,笑得悲慘,笑得痴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飛昇儀式時,我站在神壇之上,當著萬千子民的面對抗了傳統、對抗了父皇、對抗了天命赦免了你,赦免了帝國的所有奴隸!一萬名精英士兵組成的儀仗隊,他們向你致敬,向你行禮,祝賀你獲得了自由!敢問歷史中,有那一位奴隸能獲得如此殊榮!你怎敢說我沒有履行承諾!”
阿茲爾問心無愧的說著,這一番發自肺腑的陳言,差點要了他奄奄一息的命。
“只怪你的恩典來得太遲了,你讓我等了數十年!我積攢了數十年的怨恨,豈是你一句話就能輕描淡寫的釋放的?”
澤拉斯另一手握緊了拳頭,激出無數憤怒的電弧。
“數十年?數十年!你當我什麼都沒有做嗎?在你雙手沾滿血腥的時候,你可知道我為你做了什麼?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話嗎?就是因為這句話,我這數十年來都在為你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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