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
王遠看盛少青神色不解,也是疑惑道,“姑母難道不知道?”
王遠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盛少青,“上面寫著袁君親筆,若我沒記錯的話,這位袁君袁大人便是大理寺的少卿吧?”
盛少青掃了一眼信件的內容,上面竟然真的寫著自己的夫人要去陳留探親,望王遠能多行便宜。
可.她怎麼記得大理寺的袁君年過半百不說,妻子也並非姓賀,還早早就去世了?
莫非……..?
盛少青抬眼果然看著王遠一臉同情,同情之中又帶了幾分鄙薄,這廝莫不是以為她給人做的是填房續絃吧?!
王遠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豁得出臉面了,可今日一見這位姑母,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
嫁給一個年紀都足以做自己父親的人,一舉實現階級跨越,從罪臣之後變成名門貴婦,自家夫人這姑母可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若是自己有人家這覺悟,如今這小小鄉正算什麼,這會子他怕是已經進京為官了吧!
盛少青咬咬牙,視線看向姍姍來遲的紀文宣,果然捕捉到他在聽到袁氏那封信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自然,看看!
果然是他乾的好事!
“是”
王遠的表情立刻又熱切了幾分,“姑母,請入席吧。”
盛少青轉身時默默丟給紀文宣一個白眼,就不能給她編一個青年俊秀的夫人身份讓她過過癮,非要編這樣一個.
回頭再找紀文宣算賬!
酒過三巡,盛少青就要推辭著回客棧休息,王遠竟比賀夫人還要積極的留著盛少青在他們府上住下,盛少青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宴席還未結束,就有人匆匆走了進來在王遠身邊耳語幾句,王遠臉色一凝,便告罪道,“姑母且在我府上住下,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吩咐內子,衙門之中還有點公事沒有處理完,我就”
盛少青表示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王遠便起身走了出去。
王遠一走,賀夫人立刻就坐到了盛少青的身邊,糾結道,“姑父他.….當真是大理寺的?”
盛少青看了一眼角落裡垂下頭去不敢直視盛少青的紀文宣,沉沉點了點頭。
“那你此前說的那樁案子,會.”
盛少青立刻警惕起來,“你莫不是想讓我幫你求情吧?”
賀夫人斷然搖了搖頭,“不不不!”
片刻後又糾結著點了點頭,“是”
盛少青直接道,“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有賀氏的人牽扯其中?”
賀夫人想了想,只好承認下來,“是。”
盛少青屏退眾人後才輕聲道,“如今這事.不好辦啊!”
賀夫人抬起頭來時眼睛已然含了淚,“姑母.我知道咱們這才剛剛相認,說這些話不合適.”
“可”
盛少青憐憫的掏出帕子為賀夫人拭淚道,“我明白的.你且說吧。”
“那孩子是賀氏.的骨血,咱們賀氏就那麼一個獨苗苗了.若是有什麼差池,我也就活不成了.”
“我明白可是我.我夫君人微言輕,頂不上什麼事的!更何況.”
賀夫人沒等盛少青說完,就直接道,“不!可以!我知道若有冤案,大理寺有直面天子之權,所以若是姑父願意相救,一定可以的!”
盛少青卻作出為難的神色道,“可是他們的罪證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又何來的冤案?”
賀夫人瞪著通紅的雙眼道,“他們自然是罪大惡極,可清兒他是無辜的!”
直到此刻,賀夫人才打算將全部的真相全盤托出,盛少青略微鬆了一口氣,仍舊作出驚訝的表情演道,“清清兒?那不是你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