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色瞬間又冷森了下來,“大阿哥這是怎麼了,本宮不得而知!但他持刀行兇,意圖謀刺本宮,這等大事,自當由皇上頂罪,不是嫻妃該議論的!”
嫻妃掩唇笑了,“臣妾只是覺得大阿哥可憐罷了,失了生母,皇上要給哲妃一個貴妃追封,竟還被人百般破壞阻撓,大阿哥孝順,自然奮起抗爭。”
“好了!!”皇后厲聲喝止,“今日本宮累了,都退下吧!”
嫻妃站起身來,笑咯咯道:“皇后娘娘何必惱羞成怒呢?”說罷,便也不管皇后臉色何等難看,直接拂袖而去,笑聲如銀鈴般漸漸遠去。
嚶鳴眼觀鼻鼻觀心,暗歎,真是一出好戲啊。當日在桃花塢,議論要給哲妃貴妃的追封,在場的只有皇帝、皇后、太后、嫻妃和她。她自然沒對外洩露,皇帝皇后想來也不會,那就只有可能是太后與嫻妃了。
嘖嘖,當初還以為甩出追封提議,太后是想膈應一下皇后呢,原來竟是連環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只是不曉得,皇帝會怎麼處置大阿哥呢?
一回到長春仙館,徐晉祿便稟報說:“太后娘娘擺駕去了九州清晏。”
“果然……”嚶鳴勾唇笑了,皇后自然不能處置大阿哥,因為不管輕重,都會落人口舌,所以乾脆送去交給皇帝處置。持刀行兇,刺傷太監,還意圖謀刺嫡母,這個罪名可當真不輕啊!!皇帝盛怒之下,只怕少不得嚴懲。然而,太后去了。皇帝就算不願,也得從輕處置。
這罪名,可大可小,可發揮的餘地太大了。太后只消說,難道要因為兩個奴才,就嚴懲大阿哥嗎?只需要避重就輕,把“謀刺嫡母”這一條罪名給劃掉,其餘的就都不算什麼了。
傍晚的時候,便傳來訊息,大阿哥被罰禁足三個月、罰抄寫孝經百遍。
嘖嘖,太后還真是好本事!
心裡讚歎著,外頭便稟報說,皇帝來了。嚶鳴只得忙起身出館外迎駕。
今兒,皇帝渾身透著低氣壓,彷彿一坨寒冰似的,簡直要把人凍僵了。嚶鳴暗歎自己倒黴,只得更加小心翼翼,捧了一盞茶給他,“既然罰過了,皇上就消消氣吧!”
皇帝卻狠狠便茶盞撩在炕几上,“永璜性情素來溫厚,怎竟做出這種事情來?!!”
嚶鳴低聲道:“早晨在鏤月開雲殿,大阿哥大呼小叫,說哲妃是皇后娘娘害死的,還阻攔皇上給哲妃加封。”
聽了這話,皇帝一臉的憋悶之色,彷彿有一肚子的火發洩不出,他自然也知道永璜為什麼跑去皇后那兒持刀傷人,心裡又著實對這個長子有幾分憐惜,也同樣覺得皇后對不住哲妃。要不然,怎的僅憑太后幾句勸阻,就如此輕輕揭過了?不過是太后給了他一個臺階,皇帝便順道下來了,只發了禁足和抄書。
碰!皇帝狠狠一拳頭砸在了炕几上,“說到底還是皇后不賢,否則怎會有今日之事?!”
嚶鳴低頭看著自己鞋尖,一語不發。
這時候,吳書來躬身走了進來,打千兒道:“皇上,皇后娘娘宮裡傳來訊息,說那個小唐子死了。”
皇帝一皺眉頭:“小唐子是誰?!”
吳書來道:“就是那個被大阿哥刺傷的太監,據說是失血過多死了。”
碰!!又是一拳頭砸在了炕几上。
嚶鳴暗歎一聲,我的剔紅牡丹小炕幾啊,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心裡如此感嘆,卻急忙上去雙手握住皇帝的手,滿是心疼地道:“皇上生氣,也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呀。”
失血過多死了?嚶鳴垂下眼瞼,怎麼就那麼巧?
那個匕首也不得,一刀刺過去,的確是刺傷了一個太監肩頭位置,出血也不少,可出了人命……不太可能吧?
皇帝輕縱大阿哥的訊息,皇后應該也聽說了吧,所以才加了一把火?而那個太監,一條奴才的命而已,哪裡入得了皇后的眼?本宮不值得一顧。
“傳旨!大阿哥永璜乖戾驕縱,竟傷人致死,著慎刑司杖責二十!禁足半年!!”皇帝怒吼道。
嚶鳴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但看到皇帝那副幾乎暴走的模樣,便識趣地閉了嘴巴。大阿哥跟她沒什麼交情,管他如何呢。反正日後大阿哥更恨的是皇后,跟她也無關。
嚶鳴卻露出了慌亂恐懼之色,“那個太監,竟然死了嗎?大阿哥這一激憤,竟錯手傷了人命了。”
皇帝眼中也滿是失望之色,他深深嘆了口氣,“那個匕首,還是皇考在世的時候,賞賜給他的呢。沒想到這個孽障——”皇帝不禁咬牙切齒,“竟用來傷人!!如何對得起先帝?!”
旋即,皇帝又恨恨道:“將那匕首罰沒取回,不許再給他利刃!!”
唉,看樣子皇帝沒往她希望的方向去想,真真是可惜。
但是,皇帝突然眉頭一皺,“那匕首,朕記得很是小巧,怎麼竟然一刀就刺死了人?”
嚶鳴暗自一笑,忙點頭附和道:“是啊,瞧著也不過是紮了一下,莫非是扎中了要害,竟致死了?”
皇帝臉色陰沉了下去,卻沒有再說什麼。
嚶鳴也就此閉嘴,不再多說,剩下的讓皇帝自己去查吧。且看看那小唐子是真的失血過度兒子,還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