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注源一五一十地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怪事，包括自己與凌採霞的對話，以及自己對凌佩兒已死的懷疑，事無鉅細地描述了一遍。
他最後道：“我聽古局長說，他自己好像也遇襲了。”
“哦？”李一亭的眼睛果然大放異彩，這件事本身釋放出強烈的危機訊號，“這就很有意思了，在這裡，古天明竟然也自身難保，哪怕他帶領著幾十個特警，九尾狐好像絲毫不懼。”
羅注源兀自欽佩地道：“不過古局長真的很神勇，渾身是血卻蠻不在乎。”
李一亭搖搖頭：“以我對古天明的瞭解，這次遇襲受傷，他是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但從現在開始，船上的每個角落，恐怕都會被他翻個遍。”
“古局長確實是個執行力很強，又很自負的人。”羅注源贊同地道。
李一亭凝重地道：“他有雄厚的資本自負，這才糟糕呢，我怕別人正是利用了他的這個弱點。”
“為什麼？”羅注源詫異道。
李一亭憂心忡忡地道：“你還記得，九尾狐的黑科技吧？我好像跟你提過的。”
“嗯，我也專門查過相關資料。”羅注源疑惑地點點頭。
李一亭提示道：“一群極其狡詐的殺手，若真要暗中偷襲狙殺古天明，是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應該是的，船上那個大胖子的溺水，還有餐廳裡搶奪孩子，殺死小孩的母親，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破綻。”羅注源沉重地道。
李一亭嘆道：“這還都是雕蟲小技，我怕這次襲擊古天明，才是整個陰謀的開始，其它全是障眼法，目的應該很簡單，就是引蛇出洞、分散警力。”
羅注源終於明白過來：“老師，你是說，九尾狐明明可以輕鬆殺死古局長，卻故意放他一馬？”
“應該是這樣。”李一亭陷入了沉思中，“哪怕古天明再厲害，仍舊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居然只受了點輕傷。別忘了，敵人可都是擁有熱兵器的職業殺手，這很不正常。”
“或許他們還不敢公然使用熱兵器呢？”羅注源提出疑問。
“在一招致命的熱兵器面前，幾十名特警而已，這些殺手們恐怕還真沒放在眼裡。”李一亭譏諷道。
羅注源忍不住問：“那我要不要，及時提醒一下古局長呢？”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人，但很清楚要以大局為重。
李一亭擺擺手：“古天明可不一定會聽你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就是九尾狐手眼通天，能夠發現北亭的存在，所以想借用古天明的手，把我們挖出來？”他自言自語道，“若真是如此，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羅注源焦急道：“或許是我暴露了。”
“你太高估自己了，從頭到尾，花狐朱易都在利用你。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古天明的突然到來……”李一亭可不糊塗。
羅注源撓撓頭，有些尷尬，這臥底乾的，實在不怎麼光彩。
李一亭沒有理會他的真實感受，分析道：“現在情況錯綜複雜，每個人說的話都不可盡信。你特別要留意你那個小相好，她說不定也別有目的。”
“不會吧？”羅注源的尷尬更甚，“那我該怎麼辦？”
李一亭認真想了想：“事已至此，不如繼續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但是從現在起，我們不能再碰面了。北亭的計劃一旦洩露，後果不堪設想，不但古天明的隊伍性命堪憂，北亭也很可能全軍覆沒。”
羅注源暗暗咋舌：“啊，有沒有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