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見的暗處,梁京白的心臟被狠狠剜了一刀,並淌著黑色血。
剝開血肉,能看見他鮮血淋漓的心臟上不止被她剜了這一刀,還有很多刀,每一把刀上都刺著「路昂」這兩個字。
而即便已經這麼多刀,即便深知他和她之間永遠橫著路昂、永遠跨不過去,梁京白仍舊無法習以為常。
夜色涼靜,涼靜得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又有爆發失控的危險:「我掏出我的心,不是給你踐踏用的。」
可她的心,曾經在還沒對他掏出來的時候,就被他踐踏得屍骨無存了。黃清若咬著唇,別開臉,眼淚無聲地掉落。
在對梁京白砸出那四個字的時候,黃清若就被濃濃的罪惡感包裹得透不過氣。
她對不起路昂。
她對不起路昂……
一面她跟梁京白說,他不配和路昂相提並論,她不允許梁京白一再提起路昂。
一面她自己又一再地在梁京白麵前提路昂、拿梁京白與路昂比較。
而隨著她一次次的提起,路昂不知不覺間成為一個工具了。
一個她用來攻擊梁京白的工具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
路昂不應該被她如此對待。
黃清若停在原地,背對梁京白不說話。
梁京白也停在原地,背對黃清若不說話。
風從兩人之間吹過。
半晌,梁京白重新牽住黃清若的手,拉著她往回走。
第二天,梁京白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他去霖梵寺做早課了。
和黃清若在一起幾天,他就曠了幾天的早課,梁家的手下也就沒能在霖梵寺蹲到他。
如今他一去上早課,早課結束後,梁家的手下就告訴他,三叔公請他去一趟。
梁京白直接說沒空,但他給自己對外常用的那個手機號碼開了機,讓梁家的人能夠聯絡上他。
於是三叔公、梁崇初、梁詠翎等人,接連給他打電話。
梁京白一個都沒接。
他確實沒空。
他結束閉關之後,就又有一些節目和活動的主辦方邀請他。
這兩天因為爆料,他的網路上曝光率又變高,邀約隨之變得更多。
從前梁京白便會適量地接受一些合適的邀約,如今他算是和三叔公、梁崇初正面對抗了,更得將自己身上能獲取的資源利益最大化,以便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籌碼和優勢。
大多數時候是梁家替他對接活動邀約的,但這些年梁京白私下裡也拓展著自己的渠道,所以即便梁家替梁京白回絕掉了近期所有的曝光機會,也不妨礙梁京白自己對接。
雖然相比梁家的平臺,數量少了許多,但本來就不在多而在精。
梁衡也不再藏於梁京白的身後,攬過了梁京白這方面的事務,按照一些說法,梁衡可以稱之為梁京白的經紀人。
梁京白直接去了外地兩天。
管樂透過自己的媒體渠道打聽到梁京白在哪裡,追了過去,問梁京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