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黃清若也去搖了一支籤,加入排隊的行列。
她想要再近距離看一看那位僧人。
最好是讓那位僧人親自問她解籤——那位僧人可是一直沒講過話。
雖然作為一個協助者,好像並沒有需要他講話的地方,但黃清若如今對不講話的啞巴有些敏感。
尤其她本來就在懷疑梁京白可能潛藏在霖江。
霖梵寺可是一個潛藏的好地方。而且她也早就懷疑霖梵寺被他滲透得很嚴重。
黃清若也難以忘記自己的那個夢,夢裡梁京白就是個僧人裝束。
假如不是夢呢?
又或者,即便是夢,那也是個帶有某種提示的夢……?
鑑於梁京白此前易裝的是老頭子的角色,黃清若最近主要在意的也是那種長鬚和留胡的老頭。
那個夢確實給她提了個醒,梁京白不一定就不會易裝成其他角色。
偏偏在馬上就要排到她的時候,那個僧人離座了。
這令黃清若的疑心更重。
她自然也不解簽了,忙不迭離開隊伍,朝那個僧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還好,她追得及時,沒有把人跟丟。
僧人的步伐很快。
黃清若喚了兩聲「師傅」,人家似乎耳朵不好使沒有聽見的樣子,並沒有理會。
越是這樣,黃清若的疑竇越強烈。
她加快步伐,沒有管前方提醒的「非寺廟僧人不得入內」的警示牌,繼續跟。
然後成功地抓住了僧人的衣袖。
僧人終於被迫停下來,轉過頭看她,捋開她的手之後,他行了個雙手合十的禮。
但仍舊沒講話。
黃清若看得很清楚,他的手上沒戴手套,像普通中年男人的手一樣有些粗糙。
她回了他一個禮,假模假樣地問:「請問這位師傅,你們寺里居士的住所怎麼走?」
僧人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黃清若現在是跟他對視的狀態,她也確認了他的眼型並不像梁京白,他的眼珠子還有點灰,並不像梁京白的瞳仁那麼地黑。
他的個子也比梁京白高一些。
一切的一切,都跟梁京白好像沒相似之處,都彰顯著他好像並不是梁京白。
可……
個子的偽裝最簡單,穿內增高就可以了。
戴個美瞳,眼珠子的顏色不就能變了?——雖然在剛剛的對視中,由於距離還是不夠近,她沒能觀察到隱形眼鏡的痕跡。
至於其他方面,她自從知道梁京白會易裝之後,就去了解了不少這方面的「變身」資料,多離譜的改變她都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
「你不會說話?啞巴?」黃清若問,「不能口頭跟我講述一下,怎麼走?」
僧人搖了搖頭,似乎表示自己確實是個啞巴,隨即他要繼續走。
黃清若重新拽住了他,伸手就去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