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原先對三叔公和二叔公交談中提及的那個「梁yi」毫無頭緒,連是男是女都無法確定。
但在將三段錄音都聽完之後,如今呈現在她面前的族譜關係網之中,出現一個和梁冕有親屬關係的人,自然而然地便會猜測,多半就是他了。
梁弈。
也慶幸這位是個男性,否則難度增大,因為族譜是不收錄外嫁女的。
順著梁冕的親屬關係網,黃清若又發現,梁冕的這一位堂叔下面有個兒子梁啟安,是梁冕應該稱之為堂兄的人。
那麼,也就是梁冕昨天恰好跟她提起過的那位堂兄?
到梁啟安為止,梁弈一支就斷了。
黃清若意識到自己還是得去找一趟梁冕。
「清若?你還沒好?我們第一鍋都要被梁禹那個餓死鬼投胎給吃完了,快點,我給你留了好幾塊肉!」
管樂的聲音傳進衛生間。
黃清若剛剛鎖定梁弈之後,悄悄躲進衛生間裡翻看族譜——梁澍把族譜放在衛生間裡的,作為蹲廁讀物。
他之前也是在衛生間裡看的族譜,說衛生間比較有安全感,他怕萬一他的店裡有他沒發現的監控攝像頭,不至於裝在衛生間裡。
黃清若只能說,她和梁澍不愧是好朋友,藏東西的地點都選擇廁所。
以及梁澍為了幫她保密也是煞費苦心了。
天天跟眼諜戰劇似的。
放回族譜,黃清若出去跟他們一起吃火鍋。
吃完火鍋,黃清若在梁禹的護送下回了宿舍,管樂則自己有車不坐,蹭了黃清若的車。
黃清若到宿舍換了一身衣服,便去文保所。
春節假期已經結束,大家都回博物院上班了。
黃清若現在不把自己當正經員工,所以不像之前按點,完全隨心情,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去古瓷器修復室和劉師傅打招呼的時候,黃清若又見到了梁冕。
倒省了她去院長辦公室。
這樣的偶遇更順其自然一些。
黃清若去年到米國之後,劉師傅在應屆畢業生中又招了一位新徒弟。
新徒弟同樣是個女孩子。
劉師傅讓她喊黃清若師姐,黃清若不免因為這個久違的稱呼想起許久未見的蒙汝菡。
不過比起蒙汝菡,這個新徒弟學東西快很多,劉師傅就是在跟梁冕商量,提前給新徒弟轉正的事宜。
等梁冕離開修復室,黃清若也跟著走,詢問梁冕孤本是不是已經在博物院入庫了,如果沒入庫,她想再翻一翻資料。
梁冕說沒問題,孤本還在他的辦公室裡。因為都是他一個人親自整理,所以還沒整理完,而且那些孤本都很珍貴,他也是邊整理邊翻看。
黃清若趁機問梁冕以前沒跟梁滿倉借閱過嗎。
梁冕說有是有,但不方便,以前不能帶離梁滿倉的工作室,加上他的空閒時間不如現在多:「……我是沒辦法像老院長那樣一直幹下去,本來就已經過了退休年齡,要不是老院子走得急,梁家需要我先暫代院長,我想頤養天年帶小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