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讓柯偉豪準備好柳煙的DNA檢測樣本。
「你有辦法?」柯偉豪立馬問。
「反正你先準備好,交給我。」黃清若自然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打算怎麼做,「梁京白那邊的樣本我會想辦法。」
柯偉豪和她商量,為什麼不能是她這邊準備好梁京白的DNA檢測樣本,由他帶回馬來做親子鑑定。
他的理由是,他的母親柳煙人在馬來,等他回了馬來親自弄比較方便,否則還要託別人弄,再寄來霖江,很麻煩。不小心還會被柳煙發現。
黃清若只想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而且,她取樣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她還是堅持她的主張,讓柯偉豪自己想辦法去。
回去的路上,黃清若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她想到的辦法,其實就是取路隨的DNA和柳煙的DNA做鑑定。
但路隨在北城,她要取路隨的DNA,根本沒辦法做到不被單明典知道。
到時候單明典一定會疑慮她取路隨DNA的原因。
黃清若可以跟單明典說明孩子並非路昂親生的,說明當初路昂認下這個孩子的原因,可隨之牽連很有可能就是路隨的親生父親。
她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孩子和梁京白有血緣上的關係。
那麼最為穩妥的取DNA的辦法,是她親自接觸孩子。
親自接觸孩子……
黃清若覺得自己做不到。
她連看一眼都做不到。
隔天,黃清若照舊去文保所,繼續研究那些觀音像的暗格裡殘留的碎片。
沒多久,三叔公突然造訪。
門口的警衛向黃清若通報。
黃清若從工作臺前起身,示意警衛放行。
三叔公拄著柺杖,跨進工作室。
他環視了一圈:「佈局你改動了?」
「嗯。」黃清若直白道,「原先的佈局看著煩。現在也不是梁滿倉在用,改不改動都影響不到他。」
她也不再稱呼「二叔公」或者「老師」了。
梁滿倉本來也不值得她尊重地禮貌稱呼。
回答完,黃清若重新在工作臺前落座,對三叔公的禮貌也就這樣,有,但不多。
三叔公繼續在工作室裡兀自走一圈:「……叔公知道,你二叔公對你做的事,你無法原諒,我沒能為你主持公道,你心裡更不好受。加上以前晉東家的孩子欺負你,你對梁家有恨意。」
「別說你,叔公我活到這把年紀,也沒想到自己原來還有看不透的人心。」
在談的是梁滿倉沒錯。
這最後一句,落在黃清若的耳朵裡,有種自己也被他含沙射影的感覺。.
應該不止她,她和梁京白都被影射了。
黃清若問:「三叔公今天過來是巡查我的進度,還是有其他什麼事?」
「如果是進度,有發現我肯定會主動通知你和梁崇初的,我還想靠著這個驅使你們對付梁京白。我沒新發現的話,你和梁崇初應該沒什麼動力。」黃清若夾槍帶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