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蒙著腦袋看不見他,但那個給他塗抹紋身修復膏的畫面完全能夠浮現她的眼前,好像被子是透明的,起不到遮擋的作用。
她面對的不僅是一個男人,還是梁京白這個在她心底深處有著特殊情感的男人。
而她如今又對他太敏感了。
他腕間的沉香佛珠手串,會不小心摩擦到梵文紋身周圍的她的面板,帶給她熟悉感。
以致於即便他僅僅在幫她塗抹紋身修復膏,其他什麼也沒做,她也……
這段時間以來,脫韁的又豈止是她的情緒?
先於她的情緒脫韁的可是她的某些本能……
眼下的她,落在梁京白的眼裡,必然愈***為笑話。
先前的那股子羞恥,同樣又來排山倒海地席捲她,黃清若毫無反抗之力。
梁京白倒什麼反應也沒給她,彷彿他並未察覺。
——真的沒察覺?黃清若根本不相信。
在梁京白終於處理完她的紋身,拉下被子重新蓋住她的時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黃清若則揭開她臉上的被子,神情帶一絲薄霜似的涼意,看著他說:「我要覆盤。」
梁京白不言語,清薄的眸子朝她梵文紋身的位置遞去一眼。
這一眼又令黃清若感覺他特別地裝。
只要他想,她的紋身還在修復期又如何?
「你小心點就可以。」黃清若認為她不是在給他提出解決辦法,而是替他講出他心裡有數的解決辦法。
梁京白凝回她。
什麼羞恥和自尊,調整回正常狀態的黃清若又沒有了。
「我現在什麼樣兒,六哥一清二楚。」她恢復以往的寡廉鮮恥,「我很想。我需要個男人。六哥也可以藉此機會和我覆盤。」
梁京白到底沒拒絕她,「嗯」了一聲,先離開房間了。
須臾,梁京白去而復返。
黃清若看到他帶回來的東西里,其中一樣是燃香。
燃香在桌上點起。
黃清若躺在床上輕輕地嗅著它逐漸瀰漫整間臥室的淡淡幽香,放鬆自己的身體。
梁京白則用保鮮膜,將她梵文紋身的那塊面板纏起來。
纏好之後,黃清若有種自己戴了個腿環的即視感。
房間裡的大燈關掉。
梁京白坐在床邊,目光難得地幽邃。
黃清若無聲地和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