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樹柿子紅通通的雪景圖。
倘若是張普通的雪中柿子樹,還能理解為,「柿柿如意」這類祝福語。
但偏偏設定圖片的人是梁京白。
偏偏柿子樹底下埋著的是梁京白的母親的骨灰。
那麼梁京白的意思,在黃清若看來,就毫無祝福的可能性了。
只能是詛咒。
他要她天天能看見這張圖裡的他的母親、天天記得他對她的討厭?
宿舍樓下,路昂留意到她的窗戶的燈光熄滅了,他也把剛剛借用的手機還給尹助理。
收回自己手機的尹助理問路昂:「表少爺,現在可以去醫院了沒?」
路昂低頭玩著他自己的手機:「隨便。這幾天酒吧要修生養息營業不了,我也沒地方去,到醫院裡蹭住幾天不是不可以。」
尹助理很高興,立馬啟動車子:「表少爺,你能積極配合治療是最好不過。心態很重要。酒吧還有你的朋友,包括黃小姐,你都不用擔心,只要你說一句,先生一定會盡力照拂。」
路昂的眼睛應聲從手機螢幕上掀起來:「我沒要求幫忙的,你們少多管閒事。」
他都還沒跟單明典算賬:「我是路昂,不是他跑去跟梁家人說的他外甥。」
手機桌布,黃清若最終沒換掉。
她想恢復以前的狀態。
以前那種對梁京白的行為不上心不在意的狀態。
被梁京白一點點摧毀掉的原來的她,她試圖找回來。
能找回來多少是多少。
也算是她的自我意識對梁京白的入侵的一種反抗。
為命運所嗤笑的負隅頑抗,也是抗……
隔天,黃清若在平靜中度過。
再一天的中午,黃清若便接到了單明典的電話。
單明典稱,昨天他跟梁京白見面,替路昂賠禮道歉了。
原本單明典是讓梁京白帶上黃清若,一起見的。
然而梁京白只一個人去了,告訴單明典,她沒空,也沒必要見單明典,單明典有話,他當哥哥的可以代為轉達。
故而單明典今天才冒昧地親自給黃清若來了這一通電話。
黃清若雖然不認同梁京白替她作主,但現在她本人確實也認為沒有見面話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