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黃清若不假思索,回答得非常快速。
這個問題,黃清若非常地熟悉。
倒並非黃清若思考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是,一直以來她對這個世界都沒什麼留戀。
孤零零地來到這個世界,某一天也將孤零零地離開。
她的臨終遺言要留給誰?
誰又需要她的臨終遺言?
路昂突然間跟霸道總裁似的:「不允許沒有,必須有。」
黃清若還是說:「沒有就是沒有。」
難道要她臨時編一個?
路昂有種她不交代「臨終遺言」就不讓高空彈跳的架勢。
手伸到她的後腦勺,他猛然將她的頭按到他的胸口,使得她的耳朵緊緊地貼著她的心臟。
黃清若又一次聽到他充滿力量感的撲通撲通的蓬勃的心跳聲。
路昂的嗓音跟二重奏一樣,同一時間,既從她的頭頂落下來,也透過他胸腔的共鳴,清晰有力地傳遞給她。
「我說過,它是為你而跳動的,你得對它負責。再沒有臨終遺言,你也必須給它留一個。必須。」
「……」一瞬間,黃清若只覺得好像也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心跳聲似乎被他的心臟給帶動得活躍了起來。
她不是沒有心跳加快的時候,不是沒有悸動的時候,梁京白好幾次都令她的心臟失常。
路昂為她的心臟帶起的活躍,和梁京白帶給她的加快和悸動,是不一樣的感覺。
哪裡不一樣?一時之間黃清若也說不出來。
而說實話,黃清若希望能是一樣的。
她想把梁京白從她的心裡拿出去。
拿不出去,至少也騰出一點空間,不要讓梁京白霸佔。
她想讓其他人,比如路昂,也能夠進入她的心。
這樣她或許能不那麼辛苦、能不那麼難過、能不那麼酸澀。
這一瞬間,黃清若突然間也在思考:她自己努力過嗎?她自己努力嘗試過將梁京白從她的心裡推出去嗎?
好像沒有。
她的心原本就是封閉的狀態,梁京白怎麼跑進來的,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