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也認為自己真正該道謝的人是管樂。
雖然黃清若想不到自己得罪過什麼人以至於對方這樣三更半夜跟蹤她,但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也就是有一半的可能性是「敵」。
若非管樂堅持要慄焱跟車,現在黃清若不一定能平平安安。
黃清若還是很惜命的。
在慄焱的陪同下,黃清若又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她的宿舍。
慄焱對安保方面更有經驗,所以還讓黃清若在宿舍裡確認一遍沒有異常,他才離開。
黃清若反鎖了門,條件反射地進廚房,就要熬藥。
想想現在都凌晨了,她作罷,私自停一天——嗯,沒錯,雖然她測試過她好像喝酒不會夢遊了,但藥她還在繼續喝。
一方面是她暫時未確定自己是否就此可以不用再喝了。
另一方面,那天早上她從半山別墅離開的時候,傭人又給了她一摞藥。並不知道她夢遊症有好轉的梁京白交待兩位傭人的。
放著也是浪費,不如先繼續喝著,總歸喝不出毛病,就當作鞏固藥效。
而黃清若被梁京白養出習慣了,以至於她這一個私自停一天藥的舉動,致使她睡著之後做夢都記掛著藥。
於是睡了不到四個小時,一大早黃清若就起床了,進去廚房先給自己煮藥。
原本她不用早起。她上午的工作是到霖江大學給考古專業的學生上課,上課時間在十點多鐘,她十點鐘到學校就差不多了。
現在卻……
因為這個形成強迫症一般的煮藥行為,黃清若盯著砂鍋發了很久的呆。
發完呆,黃清若去給自己做早飯。
吃過早飯,藥也差不多煮好了。
黃清若喝了藥,提前出門。
下樓開車的時候,黃清若注意到挨著她的車子旁邊,停了一輛眼生的車。
宿舍樓住的基本是博物院的職工,黃清若住在這裡說短不短,對大家的車子已經大概心中有數,所以她很確定這是一輛新出現的車。
想著或許是誰換車了或者誰的宿舍裡來客人了,黃清若只是多看了一眼,倒並未放在心上。
從宿舍所在的街道這一端,開到街道另一端的霖江大學,很短的路程。
黃清若在門衛面前刷了臉,由門衛放了行,將車子駛入學校大門的一刻,從後視鏡裡忽然發現方才那輛眼生的車子原來跟過來了,這會兒正停在對面的街角里。
黃清若一瞬間記起來昨晚慄焱說有輛車跟蹤她的事情。
所以……是同一輛車嗎?
在學校停車場停好車,黃清若立馬給管樂打電話,想透過管樂問一問慄焱,昨晚跟蹤她的那輛車長什麼樣。
管樂在電話快響到頭的時候才接起,「喂」的一聲裡兜滿了沒有睡醒的困頓和迷糊。
而且估計她也沒看清楚打電話給她的人是誰,怨氣特別地重。
感謝下一秒管樂就要將被吵醒的起床氣夾雜在大小姐脾氣裡發洩出來。
黃清若剛剛忘記了,管樂凌晨比她還要晚結束工作。
她便不打擾管樂:「你繼續睡。」
黃清若掛掉了電話。
管樂立馬回撥過來,聲音比方才清醒了兩分:「是清若呀。我醒都醒了,有什麼事你說啊。」
「不是要緊事,問問你早上來不來上班。不來的話,我替你請假。」黃清若都覺得自己的話非常找打。
管樂卻感動得不行:「清若,你怎麼這麼好啊。和你交朋友真幸福。」
黃清若:「……」
「本來我是沒打算去上班的,但既然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