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直視著他的雙眼,問得很平靜。
卻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表面的平靜之下,她的心跳如擂鼓。
每次她以為自己的心跳已經加速到極限了,梁京白總能令她對自己的心跳有新的認知。
她試圖談今論古他那深不可測的內心,看一看她是否存在那裡面,又以怎樣的位置存在著。
這可能是她活到現在,做過的最不自量力也最大膽的一件事。
以前的她是不可能幹得出來的。
可最近的她,並非以前的她。
不僅她的情緒脫離了她的控制,連她的行為她自己都無法預料,越來越頻繁地在做出之後她的腦子才反應過來。
梁京白之前告訴她,燃香用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很明顯他指的是身體具體的各項指標。
但黃清若感受到的是這樣的一種變化。
她將此稱之為「燃香的後遺症」,或者說「燃香的副作用」。
「六哥,回答我。」黃清若再次問,措辭更為直白,「你這幾次是帶著怎樣的情感跟我S床的?」
梁京白清薄的雙眸望不見底,叫她根本猜不透,卻總能勾得她心甘情願往裡跳,黃清若感到悲哀。
悲哀之上,此時此刻又生長著旺盛的期待。
期待能從他的口中,得到她所奢望的回答。
多少年了,黃清若自己都不清楚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產生特殊情感的。
而這段無法宣之於口的隱秘情感,將在他接下來給她的答覆之中得到一個結果。
故而黃清若也感到害怕。
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便如此湧上她的心口、交雜在一起,將她的胸腔擠得滿滿當當。只待他一回答,才能獲得宣洩的出口。
梁京白倒沒有跟她討價還價,或者在跟她確認談判條件。
在十幾秒的安靜之後,他的兩片嘴唇張了張,開口說話:「小七,你是我的……(已改)。」
彷彿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澆得黃清若半顆心都冷了:「這種時候就不要跟我談這個虛假的關係(已改)。六哥會跟自己的……(已改)做這種事情?」
倘若他重視和她之間的這層因為梁家而連線成的關係,即便沒有血緣,他也絕對守禮,不是嗎?
梁京白很快重新回答:「我說過,我們很早就開始見證彼此的難堪。」
「所以?」黃清若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梁京白伸手幫她將不小心黏在嘴唇上的幾絲頭髮撥掉:「我們會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黃清若剩下的半顆心,應言也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