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如果不是你的暗中推薦,我不可能代表梁家上那檔節目,也不會在那檔節目裡大放光彩,被觀眾們看見,從而慢慢地積累到今天,得到更多人的喜歡。」
梁京白挑明瞭這件事。
管樂搖頭:「那怎麼能說是你對我的利用?你當時是我的男朋友,女朋友幫自己的男朋友,是理所應當的。我也希望讓大家都看到,我的男朋友多優秀。」
「但從一開始,我的目的確實就不純。」梁京白再次抽出紙巾給管樂,「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割裂開他的身份和家庭背景來看的。當時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就沒辦法拿你當普通人對待。也就註定了,我和你感情是不純粹的。」
「就像你和小七交朋友一樣,即便後來你真心想和小七的當朋友,你接近小七的初始目的,也註定了你和小七的友誼不可能單純。你利用小七接近了我,小七也間接因為你而在梁家獲利。」
「……」黃清若默默地想:他自己要說服管樂主動解除婚約,倒也不必將她拉進他的話裡——是的,很明顯,梁京白講這麼多,目的無非是希望管樂主動放手。
之前梁京白麵對和馮筱的婚約,其實也一樣,他都是不可能主動退婚的那一方,「服從家族的安排」,永遠是梁京白的擋箭牌。
管樂則只問梁京白一句話:「你喜歡過我嗎?阿京。至少以前,你對我是有真實感情的,對不對?」
黃清若……突然不想再繼續坐在這裡了。
難道要坐在這裡親耳聽梁京白跟管樂表白?
今次她可算見識到,話多的梁京白是什麼樣的。
他跟管樂說的這麼多話,誇張點來計算,可能比他有史以來跟她說過的話的總和還要多?
梁京白則在黃清若反應之前,就給了管樂答案:「喜歡過又怎樣?沒喜歡過又怎樣?我不配談感情,我不配擁有愛情。」
「管樂,」梁京白伸手,紙巾輕輕地擦在管樂的臉上,擦掉她的眼淚,「這次你回來霖江,我一直拿你當老朋友看待。我也希望我們能一直繼續當朋友。」
「無論你決定繼續我們的婚約,還是終止我們的婚約,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考慮清楚就可以。」
「你要考慮清楚,雖然我和單先生不一樣,但你和我結婚,會和當年你和單先生的婚姻一樣,是兩家人利益的結合,永遠不可能純粹。你也一樣面臨受傷的極大風險。」
「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之後,你是不是真的搞明白了,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梁京白現在的整個形象,從旁觀的黃清若的角度來看,又成了慈悲的佛祖,在開解信徒的苦難。
他的周身彷彿散發著神聖的光芒。
而管樂這個信徒,在他的一番話之後,撲進了梁京白的懷裡,抱住他。黃清若到底還是在這個檔口,起身離席走人。
梁京白的慈悲神佛的面具,也算在這一刻暴露了他的虛偽。
明明在給管樂當著「佛」,揹著管樂的他的視線,冷冰冰地落在黃清若的身上。
黃清若無視他的視線,繼續邁步離開餐廳。
客廳裡,慄焱身姿挺拔地站著,盯著餐廳的方向。
在黃清若從餐廳走過來的時候,慄焱的雙眸才短暫地盯著她。
黃清若同樣無視慄焱。
如今黃清若差不多可以確認,真正留她一命的人,並非慄焱,而是管樂。
而雖然黃清若上樓去了,但實際上黃清若還沒決定,今晚是要留在半山別墅睡一覺,還是連夜回宿舍。
她現在上樓回房間的主要原因是,看一看梵文紋身。
黃清若今天穿褲子上班的,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