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回去。」
黃清若:「回哪裡?」
梁京白:「半山別墅。」
黃清若:「回半山別墅幹什麼?」
梁京白冷漠道:「看來你不需要再多休息點時間。」
黃清若也冷漠:「六哥揹著管樂在外面偷吃,都不需要多點時間休息,我為什麼需要再多休息點時間?」
梁京白唇邊泛起一絲譏誚:「沒見過你這樣上趕著把自己放在第三者位置上的。這麼想復刻你媽?」
黃清若反唇相譏:「我上趕不上趕,不都在第三者的位置上?」
梁京白提醒:「是你教管樂逼婚的。」
「將過錯歸咎給女人,六哥很懂得當男人的精髓。」黃清若面無表情。
她非常清楚,她的行為最多是加快了管樂跟梁京白結婚的時間。
梁京白註定甩不掉管樂。
而且梁京白明顯也沒想甩。
至少目前沒想甩。
他還沒榨乾管樂的利用價值。
梁京白並未就這個問題與她繼續爭執不清,他迴歸正題:「你不需要休息,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黃清若:「……」
下一句梁京白的話倒總算引起她的興趣:「覆盤一下昨晚。」
黃清若清楚,他所說的「覆盤」,指的大機率是覆盤昨晚能成功的原因。
也許她真的在梁京白的治療之下慢慢地有了好轉的跡象。
但首先衝入黃清若腦子裡,全是某些細節的回憶。
她的自我意識竟然幾乎完全存在。她難以置信。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是正常人了。
而之所以嚴謹地帶了「幾乎」的措辭,是因為黃清若仍舊有些做夢的虛幻感。
夢裡一面是滾燙的大汗淋漓,一面是涼涼的唇帶來的不寒而慄。
雖然發揮的作用完全不一樣,但昨晚她和梁京白的成功,燃香確實功不可沒。
也算殊途同歸了。
黃清若收回此前對它的功效的質疑。
壓下回憶,黃清若答覆梁京白:「六哥不如直接告訴我,燃香究竟是什麼東西、都有哪些成分製成的,這樣對我就是最大的覆盤。」
梁京白似乎很認真地問:「你認為,完全是因為它?」
自然沒到「完全」的地步。黃清若反問:「六哥什麼想法?」
話出口後,她意識到,現在他們倆的對話就已經是進入覆盤了。
「你是那個病人,你的想法更重要。」梁京白注視她,提出,「我需要你把你夜裡全部的心理活動都告訴我。」
黃清若:「……」
她產生幻聽了?
「六哥大白天的,就在做夢了。」又是話出口後,黃清若意識到,自己把當時當下她心裡對他的要求的反應,直接講出來了。
講就講了,總歸她對他大逆不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次數多了,他明顯也習慣了,這種程度的不太好聽的話,他如今都沒什麼反應了。
既然如此,黃清若倘若不踩著他的底線、不斷地拓寬他的容忍度,都對不起他的逐漸習慣。
梁京白重複:「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