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只有黃清若跟梁沅西、管樂一起吃。
梁京白得遲些才回來。
黃清若掂量著,梁京白平時先去她的宿舍再回半山別墅,也確實得八、九點鐘。
飯間,透過樑沅西和管樂的交談,黃清若得知,管樂的父親和繼母,明天會來霖江。
梁沅西在準備明天招待管樂的父母。
梁沅西希望明天家裡人都到場,所以讓黃清若能不能提前一個小時下班。
黃清若認為自己在場不合適。
「清若,這你可就想多了。有什麼不合適的?」管樂笑道,「你不僅是阿京的妹妹,還是我的好朋友。以前你見過我爸的不是嗎?我爸還記得你的~」
黃清若確實曾經見過管父。
就一次。
在梁家的一次商務宴會上面。
梁家彼時經常邀請他們父女倆,但管父一般都以各種理由拒絕,本人只出席過一次。
管樂則挺經常接受邀請,被梁家認為管樂代表著管父,管父因為身份和職務,不方便過多出現在此類場合中,所以授意管樂。
黃清若最初也以為如此,後來明白,梁家一群人完全想多了,管家根本不屑和梁家有交集。純粹是管樂為了多見見梁京白的個人行為。
曾經管樂親口告訴過黃清若,管父還不喜歡管樂和梁家走得近,管樂不聽話罷了。
另外,那會兒管樂還沒有繼母。
現在黃清若得知,管樂的父親前兩年退休了,退休後也多了個伴,即管樂的繼母。
管樂的繼母並非外人,也是管樂的小姨。
「去吧,不能落你一個人在家裡吃飯。」梁沅西說服道,「你不喜歡社交就在桌上安安靜靜地吃東西。樂樂那邊兩位親人,你哥這邊也兩位親人,對稱,小七你說是不是?」
黃清若垂眸想:管樂那邊兩位親人,是真的親人;梁京白這邊,全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家庭成員。
九點多鐘,黃清若在備課的時候,梁京白來找她。
端著藥來找她的。
特別名正言順。
喝完藥,黃清若主動問:「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脫給六哥看紋身?」
梁京白說:「這麼喜歡脫,就脫。」
黃清若看回她的膝上型電腦螢幕:「那我就不脫了。」
螢幕上模糊地映出梁京白立於她身後的影子:「你可以換個新電腦。」
雖然聽得出來,他是切換了新話題,但黃清若故意將前後話語銜接起來,問:「新電腦是我脫給六哥看紋身的報酬?」
梁京白的左手從後面伸到前面來、伸到黃清若的左側胸腔處,隔著她的睡衣布料,覆在紋身的位置上面:「我的東西,我想看就看,不需要報酬。」
「六哥也應該讓我想看就看。」黃清若側頭,「六哥那晚回答我,我拿你當什麼人,我就是你的什麼人。既然是相對的,我成了六哥的東西,反過來,六哥也就成了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梁京白單拎出這四個字眼於唇齒間咀嚼。
聽不出他的具體情緒。
但黃清若猜測他應該不會喜歡被形容成「東西」。
不像她,她的接受度大,「東西」兩個字打在她的身上,她的內心毫無波動。
她內心稍稍有些漣漪的點,其實在「我的」兩個字。
當然,她不屬於任何人,她就是她自己。
只是「我的」兩個字,顯得她和梁京白的關係更進一步,別具親密感。
黃清若根據自己的猜測又說:「六哥即便不喜歡被形容成‘東西
,也沒辦法,你這個‘人即將屬於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