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樂怒罵慄焱的聲音,黃清若在樓上都聽見了。
宿舍樓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而且還有回聲的效果。
她心裡正納罕,怎麼管樂在樓下和梁京白在一起,還衝慄焱發起脾氣。
很快她宿舍的門便被叩響。
透過貓眼看到站在外面的梁京白,黃清若的心裡有了答案。
她開啟門,想問梁京白,是不是非得這樣當著管樂的面來單獨見她。
話沒出口,她猛地被梁京白往裡推搡。
門被梁京白的腳踢關。
眨眼的功夫,黃清若就被梁京白抓進衛生間裡。
他站在她的身後,掌控著她的腦袋,迫使她抬頭盯著鏡子裡照出的她。
他扒拉開了她的紋身,現在冰涼的手指帶著他腕間的佛珠正戳在上面。
梁京白的面色異常地冷寂:「那天紋身之前我怎麼告訴你的?」
看起來他是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但黃清若拿不準他的氣點在哪裡。
她在鏡子裡迎視他,眼神絲毫不怵,話也不軟:「六哥講過那麼多話,我蠢得很,不懂六哥指的是哪句。」
梁京白頂著她的腰,將她的頭又往後仰了些:「印記的意思是什麼?」
他的東西。黃清若想到這四個字。
他的東西要打上他的印記——他的原話。
「所以?」黃清若問。他的東西不允許其他人染指?
梁京白的嗓音如浮冰飄在她耳朵後面:「一邊跟姑姑說,你對找物件沒興趣,一邊卻和學生不清不楚。你想讓大哥把你嫁出去,不妨直接告訴我,我替你轉達。」
否則梁崇初發現她的話和她的行為對不上,將質疑梁京白這個負責監視她的人的能力?黃清若明白了,還有這方面的原因。
梁京白又補一句:「想要男人,就乖乖配合我。你就算現在到外面去找男人,也不能隨心所欲。那麼喜歡吃藥,我就給你多開幾副。別再給我找麻煩。我不是非要二叔公的東西不可。但不會希望你媽永遠出不來。」
又拿黃薇威脅她……雖然暫時還是有效的,但黃清若不介意提醒他:「六哥,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個極限的。之前的煙盒重要性有極限,現在我媽的重要性也一樣有極限。」
梁京白嘲諷:「那你媽真是有個孝順的女兒。」
「阿京。」管樂的敲門聲傳來。
黃清若試圖捋開梁京白的手:「六哥,你的極限也到了,該出去了。」
梁京白卻是一低頭,充滿涼意的嘴唇落在她的頸側。
黃清若禁不住地顫抖。
「阿京。」管樂鍥而不捨地敲著門。
不知道敲了多久。
門開啟。
梁京白從裡面出來,替黃清若關上門,然後對管樂說:「走。」
他並沒有解釋,他為什麼沒有立馬來應門。
管樂也沒問,開開心心地挽住梁京白的臂彎,跟著他一起下樓,談論起白天在教師辦公室裡目睹黃清若的新桃花。
梁京白並未打斷她,她講什麼,他好像都很耐心地聽。
管樂也不坐慄焱的車了,而是坐到梁京白的副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