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才和他對視這麼一秒鐘,管樂便整個人進入她的視野。
——管樂走到梁京白的面前,給梁京白整理衣領。
梁京白低垂眸子,看著管樂。
舉著攝像機的攝影師見狀當即移動了兩步,從管樂的後面調整到梁京白和管樂的側面,記錄下眼前的這一幕。
梁衡則朝同事咳嗽了兩聲,似乎在暗示,這個和今天的拍攝主題無關,不用拍。
但同事和梁衡的想法明顯不一樣。
何況梁京白和管樂現在都沒有阻止他們拍攝此刻涉及兩人私生活的場景。
梁澍小聲地在黃清若耳邊八卦:「你瞧見梁京白的嘴唇沒有?」
瞧見了。黃清若一開始就瞧見了。
他那樣樣貌精緻又完美的一個人,身上稍微有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很容易被人發現。
就像現在,他嘴唇上結痂了的小口子。
梁澍說:「你應該猜得出來,最近我們年輕一輩裡,討論最多的就是梁京白和管樂的婚事。」
「早上上香的時候,離得近的梁姓子弟聽到三叔公關心過樑京白的嘴唇怎麼受傷了,梁京白回答三叔公是天氣乾燥他嘴唇乾不小心破皮扯掉了而且吃飯的時候他自己咬到自己了。」
「但私底下許多人都認為,那是管樂和梁京白接吻的時候太激烈,管樂要出來的。」
「唉,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族裡好個人背地裡偷偷損管樂,二手貨。因為梁京白的嘴唇,又在損管樂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梁京白看上去特別X冷淡,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就出來了。」
「反正沒幾句好話。說得跟他們鑽到梁京白和管樂的床底下去偷聽頭看到過一樣真真的。」
「……」黃清若心道,那會兒「發瘋」吻他的她的樣子,落在梁京白眼裡,或許就是「如狼似虎」。
她不能百分百肯定,現在梁京白嘴唇上的破皮是她咬出來的。因為她沒留意。
她只記得他的嘴巴確實被她弄出血了。
倘若他後來沒有再和管樂接吻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她咬破的。
一報還一報吧。梁京白第一次吻她的時候,也把她的嘴唇咬破過。
她昨晚還是無意的。
梁京白的那一回卻是故意的。
幫梁京白整理完領子的管樂從梁京白的面前讓開了,並對梁衡等人笑著說了抱歉。
梁衡他們的拍攝繼續進行。
管樂高高興興地朝黃清若走來:「清若,你身體怎樣了?」
管樂和梁京白的情侶裝特別明顯。
款式一樣的唐圓領毛呢長款大衣,深色。
梁京白的裡面是冰山藍的襯衣。
管樂的裡面是冰山藍的帶帽衛衣。
黃清若語調平平回答:「沒事。」
管樂伸手摸摸她的眼角:「要不要再去休息?如果還是不舒服就不用勉強參加晚上的燃燈供佛。我和你哥再幫你跟三叔公解釋。」
「沒關係。」黃清若後退一步,脫離她手指的觸碰。
管樂轉而挽住她的臂彎:「能一起參加那是最好的。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佛家事項。而且還是以你們梁家新婦的身份參加,有點緊張。你比我熟悉得多,你在我身邊的話,我能安心。」
黃清若說:「我也只是第一次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