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準備再抬手按住自己的頭髮。
梁京白的動作比她一些。
他的手指已然捋著她的頭髮挽到她的耳後。
挽到她的耳後,他的手指並未立即從她的耳朵上撤離。
他的指尖一如既往地充滿涼意,從觸碰上她的第一時間,黃清若便無法動彈了。
感受著來自他指尖的涼意很輕很柔地從她的鬢角滑到她的耳畔,順著她耳朵的輪廓,往下,繞到耳後。
期間同時在摩擦她面板的,還有他腕間的佛珠。
沉香佛珠比他的手指來得有些溫度。
現在,他指尖的涼意又蜿蜒進她的脖頸裡。
她的脖頸由衣領裹著,比耳朵的溫度熱乎,遭遇他指尖的涼意的侵襲,黃清若不禁打個激靈。
這一激靈也使得黃清若從他輕柔旖旎的觸碰中清醒過來,後退一步躲避他的手:「六哥手冷,就揣自己的衣兜裡。」
摸到她脖子來取暖,算怎麼回事?
倘若她沒有反抗,他多半得繼續伸到她的後頸去。
這麼冷的天,他這麼冰的手,用來禍害她,可真行。
縮了縮脖子,黃清若攏緊羽絨服,轉身繼續走。
髮圈她也沒打算要回來了,權當物歸原主。
頭髮披散下來也好,擋風,不至於脖子總涼颼颼的。
——被他摸過之後,她冷了許多。
耳朵和脖頸處的涼意,遲遲消散不去。
彷彿他的手指有種魔力,將他的涼意烙在她面板上的魔力。
路上恰好梁京白的影子一直投落在她的腳底下,黃清若也就一路都踩著「梁京白」回到宿舍的。
想來梁京白今晚確實太閒了,她磨蹭到現在將近十點鐘,也沒能將他熬走。
黃清若沒那個心思再跟他鬥智鬥勇了,索性放他進門。
在黃清若拿宿舍鑰匙開門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隔壁開門出來放垃圾袋在門口的蒙汝菡。
「師姐,梁老師。」蒙汝菡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一句話沒多問,關門縮回宿舍裡。
黃清若想著蒙汝菡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
她和梁京白的「兄妹關係」太萬能了。
哥哥來妹妹的宿舍、給妹妹送藥,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