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除了燃香的氣味,還夾雜越來越濃重的中藥的氣味。
中藥的氣味提醒了黃清若,廚房裡的砂鍋在灶臺上熬著藥。
現在黃清若正因為他的探究而掃興,索性推搡他,要起來。
梁京白按回她在床上,並掀過被子蓋住她的臉。
不過他從她的身上起來了。
黃清若在他起來後揭開臉上的被子,看到他走了出去。
猜測他多半是到廚房裡收拾在熬的那份藥,她重新將被子蓋回自己的臉上。
她現在很想睡覺。
她懷疑梁京白點的這個香,真正的作用根本不是助興,而是催眠。
她甚至打了個呵欠。
少頃,她聽見梁京白折返的腳步。
被子被梁京白揭開。
梁京白站在床前,俯視她,手裡端著一隻碗。
「辛苦六哥親自幫我裝藥。」黃清若坐起來,接過碗,調動不起多餘的情緒做多餘的反應,直接一口氣把藥喝掉。
喝完她非常故意地將碗塞回梁京白手裡,並說:「辛苦六哥,順便幫我把碗洗掉。」
梁京白帶著碗從床前走開。
可沒有把碗送回廚房洗。
他只是擱桌子上,便走回來。
黃清若甩開他碰上來的手:「不做了!滾!」
喊完,她才意識到,自己發了很大的脾氣。
黃清若對這樣的自己非常地陌生。
她鮮少有情緒一股腦毫不保留地外洩的時候。
從小到大,更多時候她都是自我消化。
最重要的是,她承認他因為他的行為有點不爽,但她不認為自己的情緒有此時此刻所爆發出來的如此強烈。
整得黃清若都蒙了。
她懷疑這並不是她真實的情緒,而是被誇張地放大了。
因為蒙,黃清若呆滯了好一會兒。
房間裡非常地安靜。
安靜地好似僅剩她一個人。
然而哪裡僅剩她一個人?
她的這個脾氣,剛剛可是衝梁京白髮的。
她衝梁京白髮這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