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還是「求」了他。
她不信鬼神。
但此時此刻,她願意奉他為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神佛,虔誠地跪拜在他的腳下,成為他的信徒,誠心地祈盼他垂憐她,渡她到極樂世界。
梁京白俯視她。
她伶仃的手指仍舊揪著他的衣襟,她的臉也埋在他的胸口。
所以他瞧不見她的神情,只瞧見她在細微地輕顫,像柔軟又可憐的小動物。
可其實「柔軟」並不是一個與她合適的詞。
同時她的聲音飄忽得很,彷彿風一裹扯就會將她整個人都扯散,散得無影無蹤。
梁京白的臉藏匿於陰影裡,任由晦暗的夜色貼合他的眉眼。
他攬她緊了些,壓她在他的胸口。
她非常地單薄,每次他鉗制她,都輕而易舉。
到現在梁京白還幾乎衣著整齊,僅僅褲子的拉鍊是解開的。
他摸出外套兜裡已經震動過兩波的手機。.
手機正震動第三波。
來電顯示著梁沅西的號碼。
梁京白不疾不徐地接起,聲線從容且淡定:「姑姑,剛剛在開車。」
梁沅西:「不是去接小七?怎麼還沒回來?」
梁京白:「嗯,接到她了,她師妹找她有點事。我們在回半山別墅的路上。」
梁沅西:「行,注意安全。」
梁京白:「好。」
通話結束。
梁京白塞手機進衣兜,平平道:「現在不行。」
黃清若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頓時從他的胸口抬頭:「六哥什麼時候行?」
梁京白微微垂眸:「我什麼時候都行。」
「……」黃清若反應了兩秒,意識到他在糾正她方才那句話裡產生的歧義,有些結舌。
他的關注點……
呵,男人啊男人。也對,他首先是男人,其次才是佛。
梁京白拉她一起在後座裡坐起來:「等姑姑離開霖江,再試。」
到此為止完全能夠確認,他就是鬆口了。黃清若主動幫他整理拉鍊:「姑姑這次在霖江待幾天?」
「不確定。」梁京白扒拉開她的手,不讓幫,並且側開身,「她在國內待一個月。」
黃清若一聽,重新揪住他的褲頭:「一個月?她如果一個月都待在霖江,你要一個月後才肯陪我試?」
梁京白用眼神戳她的鹹豬手。
黃清若沒松:「我等不了一個月。」
梁京白再動手扒拉開她:「據我所知,姑姑過兩天安排了到外地見老朋友的行程。」
黃清若問:「六哥這是在允諾我,姑姑到外地見老朋友的幾天,會跟我做?」
梁京白清清淡淡地瞥她,否認:「我說過,你得先給我點東西,證明你有價值。」
黃清若說:「六哥以為我下午為什麼那麼主動帶你和姑姑去看觀音像的暗格裡找出的碎片?」
梁京白整理好,徑自先從後座推開車門下車。
黃清若也迅速整理自己的衣服:「另外,六哥最好明白點告訴我,你需要什麼東西,否則我也不知道從哪些方面向六哥展示我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