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也聽見了。
聽見了樓下客廳裡傳來的敲響零點的鐘聲。
黃清若還在持續不斷地吻他。
空氣是熱的,身體是熱的,每一寸呼吸都是熱的。
在這滾燙的空間裡,他是清涼之源。所以她既是故意拱他,也是確實想拱他,汲取他身上的涼意。
梁京白最終選擇將她放到桌子上。
她的臉蹭在他的脖子,她的頭髮撩動他的面板,癢癢麻麻的。
他輕輕撫摸她潮溼的長髮。溼噠噠的連衣裙最後仍舊箍在她的腰間。梁京白沒打算繼續幫她脫了。
黃清若則抓住他的兩隻手,重新放到她後背。
梁京白低頭,入目的也是她光潔的後背,因為她貼著他,趴在他的肩膀。
他的唇喉微微泛幹,還是再幫了她。黃清若自行丟到地上,再重新抱住他,貼緊他的胸膛。
她的呼吸羽毛一般,拂在他的鎖骨,如微弱的火焰觸碰曬乾的稻草。
梁京白的下頜抵在她的發頂,抵在她柔軟潮溼的頭髮上。
黃清若往桌子的邊緣坐出去些。桌子的高度非常地合適,差不多快到他的腰。裙襬下,她兩條光潔的腿垂落在半空,勾他的腿,使得他跟桌子邊緣毫無距離。
她嗅著他身上獨特的焚香氣息:「大哥知不知道你和我這樣?」
他在三叔公面前表明梁崇初的意思時,蹦現在黃清若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其實是:有沒有可能,從靈堂的那一晚開始,梁京白就收到了梁崇初的指示……
梁京白本人可能不樂意和她有所牽扯,他還是討厭她的,架不住梁崇初想從她身上獲取利益,於是有了梁京白明明討厭她卻在靈堂那晚睡了她,明明討厭她卻還是忍受她對他的玷汙。
當然,應該還是有一點原因,在於他始終是個男人,他沒有禁受住女色的誘惑,以及她先前所認知的,他應該也以為這些方式能羞辱到她。
種種,造成了如今她和他奇怪的關係。
但總歸,黃清若越想越覺得,這段時間,其實就是梁京白本人的意願和梁崇初的要求兩者之間相互磨合的階段。
還或許,梁京白他個人對她身上的利用價值,也感興趣了。
而黃清若現在問他的這個問題,真正想探究的並非梁京白是否目的不純。
目的不純她無所謂的。
只是她非常在意,梁京白睡她,是梁京白個人為達目的而做出的行為,還是背後得到了梁崇初的授意。
畢竟,大多數男人會認為,控制一個女人,比起錢和權,更有效的是身體的關係。
梁京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好像終於被她撩得受不了了,落下吻來。
他的唇一如既往地柔軟卻冰涼,洶湧地廝磨她。
又是綿長的掠奪。
可現在黃清若不喜歡他親她,準確來講是不喜歡他光親她,她想要更多的東西。
梁京白重新將她抱起,抱著她邊吻邊走。
黃清若還是被他親得消磨了意志,完全沒注意他什麼時候取了他準備在這裡的東西。
他又把她放在桌子上坐著,她才看見的。
她帶著求知探索的好奇心盯著。
梁京白不給她看,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