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繼續假意拒絕:「你想還煙盒,可以現在就上樓到他的房間去還,不是住在這裡才能還。我一個人也沒辦法做主留你住。我都是好不容易才住下來的。」
傭人這時候告知,梁衡來了。
黃清若莫名能會意,指梁衡自己來了,而不是像昨天那樣,跟著梁京白一起來的。
管樂則已經興奮地往外奔:「阿京是不是也回來了?!」
奔到門口的管樂直接和迎面的兩人撞個正著。
除開梁衡,還有位人高馬大身穿迷彩服的寸頭男,左邊眼皮處劈一道醒目的疤。
管樂神情一變,立馬調頭。
她的動作再快也沒快過寸頭男,被寸頭男瞬間鎖住了兩條手臂。
管樂慍惱:「慄焱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動手!」
慄焱的嗓音渾厚有力:「大小姐,你不跑,我就松。」
管樂放軟聲音:「我沒有要跑!你還不給我鬆開!」
慄焱看穿:「大小姐,你在撒謊。」
管樂要氣爆炸了的樣子,轉頭衝梁衡發起脾氣:「誰讓你帶他過來的?!」
梁衡訕訕摸鼻,躬身道歉:「他說是你的保鏢,給我看過他的身份證明。我不知道你不想見到他。」
慄焱懇切道:「大小姐,請跟我回部隊家屬院。」
「不回!我來找我朋友玩的!」喊叫著,管樂朝黃清若伸手求救,「清若!你快幫我報警!」..
慄焱一下子把管樂整個人扛到肩頭,然後跟黃清若和梁衡道別:「抱歉,打擾了,我先送我家小姐回去。」
管樂拼命掙扎:「慄焱!你敢這樣對我!我要跟我告狀!你等著受罰吧!」
「……」
梁衡疑似鬆一口氣:「那我也走了。」
顯然,他出現的目的,就是幫管樂的保鏢帶走管樂。黃清若清淨是清淨了,可……能不能等管樂把煙盒放回梁京白的房間?
夜裡黃清若又見到梁京白。
又是她洗完澡從衛浴間出來的時候,冷不防發現梁京白出現在她的臥室。
這回黃清若沒有赤身,睡衣完整。不過她穿的還是昨晚被梁京白扯崩兩顆紐扣的那套睡衣,現在領口微敞。
下意識間她攏了攏,問:「六哥,什麼事?」
站在桌子前的梁京白睇她:「自己脫。」
「……」黃清若剛剛瞧仔細,桌面上敞開著他的針灸包,他又在做消毒。
「要給我針灸?」她沒明白,「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不用再麻煩六哥了。謝謝。」
梁京白說:「針灸是一個療程,不是一次兩次。」
黃清若安靜一瞬,問:「一定要做?」
「你覺得?」梁京白麵向她,修長併攏的兩根手指間,細細的銀針於燈光下泛尖銳的光。
他這樣朝她走過來,黃清若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某個畫面——經典電視劇《還珠格格》中,容嬤嬤抓著針,女乾笑連連,眼睛不眨一下,兇狠地往死裡給紫薇格格扎針。
梁京白的臉和容嬤嬤的臉慢慢地合二為一。
指尖倏爾一疼,黃清若斂神,眼前容嬤嬤的臉淡去,變回梁京白的臉。
此時此刻她已經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裡,睡衣領口大開***雙肩,任由梁京白施針。
黃清若看到他紮了一下她的指尖便鬆開,並未將長針停留在她的皮肉裡,還把她扎出小血珠了,委婉問了句:「昨晚好像沒有扎手指?」
梁京白的目光是不變的冷寂,反問:「昨晚沒扎,今晚不能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