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熟悉醫院內部的鄙視鏈，比如普外嘲諷骨科，就是一個木匠，其實心裡的酸楚他們最清楚，他自己恨不得也是一個木匠。
比如早年間的茶素傳染科，尼瑪都不能用私生子來比喻，直接感覺就是仇人的孩子。
傳染科的醫生周圍三米都沒人坐，除非遲到沒地方。
最主要的是收入，醫院自從變成差額單位了以後，醫生和醫生之間純粹就是同事了。
早些年的時候，特別是八零後之前的人總覺得醫生笑容和藹，難道現在的醫生笑容不和藹了？
不，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騙你錢，開藥不會拿提成。而現在……
所有的醫院，一個急診科，一個傳染科還有一個手足外科，都尼瑪是醫院裡的寧古塔。
骨頭骨折，上一個鋼板，最便宜也要一兩千。指頭骨折了，一根克氏針，尼瑪再貴也不過百，甚至有的都不能用克氏針，直接就是全靠醫生手底下的縫合技術。
一盒子絲線五毛錢，裡面有八九十根，你縫著去吧！
十個小時下來，三十元的手術站臺費最多再給你十五塊錢的誤餐費，要是患者手部感染，抗生素使用超標，好了，到頭白乾半個月。
所以，魔都的好多醫院，急診科的醫生全是外聘的，就是所謂的勞務派遣。是同工同酬，但晉升進修什麼能一樣嗎？
這些醫生熬幾年，手裡有點錢，大多要不回內地城市，或者找個私人醫院，幾乎都幹不到四十歲，因為幹不動。
至於手足外或者顯微外科其實也一樣。
私人醫院一根指頭一萬，明碼標價。公立醫院總費用或許低一點，但問題是醫生拿不了多少，然後就是沒人幹。
茶素醫院也一樣，急診中心顯微外科就算現在仍舊沒人幹。
傳染報名的人很多，因為茶素傳染太牛逼，跟著院士幹幾年，隨便就能混個好點大學的教授。
而且因為有肺結核的成績在，現在很多醫院一聽是茶素醫院的傳染科的，直接來了就讓你帶個組，甚至直接給你單開個科室。
急診顯微沒人幹，這個科室就不開了嗎？所以，張凡等小女生一出門，就立刻給面試組的老師打招呼。
“過幾天面試的這個冉亞菲我覺得挺優秀的，到時候你們好好再驗收一下。”
都不用多說，幾個骨科組的面試委員就明白了，不過私底下也是八卦的。
“張院從來沒打過招呼啊，這是他家親戚？”
“沒聽說啊，我看了一下檔案，散裝省的，張院散裝省也沒啥親戚啊！”
“同行的孩子？”
“同行的孩子誰報顯外啊！”
張凡心意就三個學生，剩下的是學生心意張凡，可張凡不心意他們啊。
週一，面試。
小巧玲瓏的冉亞菲進了面試教室，緊張的腿肚子都有點打顫。
因為好幾個去年的研究生說過，張院的複試太變態了，什麼都問，就尼瑪不問你知道的。
結果，從頭到尾，張凡一句話都沒說，甚至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而其他幾個老師個個面帶笑容，問的問題也極其簡單。
小姑娘一看這個節奏，心裡說完蛋，張院這是沒看上我。更是回答的磕磕絆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