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吉!”肖堯大聲喊道。
“堯兒!”小熊看到了肖堯,也高高興興地朝他走來:“這麼巧啊?”
兩個人勾肩搭背地去“金沙飯店”吃中飯,鐵板牛肉、乾鍋雞、蝦仁跑蛋一道道菜整起。
“我都忘了上次見你是啥時候了,”肖堯說:“是在……是不是在……那個那個……”
“嗨呀,忙呀。”小熊說。
“都在忙些什麼呢?”肖堯問小熊:“一整個暑假,這都快開學了。”
“光顧忙了,誰知道忙的些什麼。”小熊大手一揮,大咧咧地說道。
肖堯:“?”
“補課,夏令營,”小熊細細地給肖堯掰開手指:“打工,旅遊……”
“還打工呢,”肖堯道:“你很缺錢用嗎?交女朋友啦?”
“屁的女朋友,”小熊忿忿然道:“我爹就是看不得閒人,不給我弄點事情做,就渾身發癢。”
“嗐,父母都是這樣的。”肖堯隨口應和道。
“真羨慕你……”小熊說。
“不是還有夏令營嗎?是去哪了?”肖堯不想聽到“真羨慕你沒爹媽”這種意思的話,連忙轉移了話題。
“補數學的夏令營,你覺得怎麼樣?——你不是也去夏令營了嗎?咋樣啊?”小熊頗為感興趣地湊上頭來。
肖堯眉飛色舞地和小熊講著整個夏令營的經歷,只是省去了陰影入侵,組織接見這部分。
講著講著,便又有些唏噓。
現在的自己,固然是不缺朋友了,可是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被全班孤立,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小熊帶著他的朋友沈斌、華昂主動伸出了友誼之手。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第一個殿堂——姚老師的殿堂裡,是小熊陪著他和鬱璐穎出生入死,差點連命都搭在裡面,卻沒有一句怨言,不求一絲回報,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這麼一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漸行漸遠漸無書,著實有些可惜。
肖堯琢磨著應該把陰影世界的更多秘密和組織的存在告訴他,拉他一起入夥——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小熊也是有著某種天賦的人。
但是他知道,這不是該由自己做主的事情。
作為“明業守望者”的協助人(未來的,還沒拿到證的),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彙報上線鬱波同志,由他來定奪進一步的行動。
“這麼好玩的啊!!”小熊越聽越興奮,兩眼放光,隨即便是懊惱:“這才叫夏令營嘛!!我那個夏令營是什麼狗屁玩意兒啊!!哎呀你怎麼都不叫我啊,我也想去啊!這才叫青春嘛!”
小熊將桌子拍得砰砰響,吸引了一些食客投來目光。
“呃,有什麼好玩的啊,其實也沒那麼好玩,”肖堯自己也忘了自己為什麼沒叫小熊,趕緊說:“這不是我故意挑著好玩的部分說嘛?其實也沒多少時間在海邊玩,大多數時候也是上課——上大課,上小課,做各種各樣的團隊活動……”
“那也好玩啊!”小熊哭喪著臉說:“你說的這些不比補數學好玩?!還有那麼多海鮮可以免費暢吃!”
“雀氏,”肖堯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比補數學還不好玩的事情,不多了。”
“這才叫青春嘛!”小熊又重複了一次:“和兩個女朋友一起上海邊度假,每天都一起甜甜蜜蜜地,盡情揮灑汗水和海水……”
“行了行了,”肖堯說:“你說‘兩個’的時候能不能小點聲,人家都看我了。欸,我問你啊,”肖堯說著,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小熊:“我聽人說,你初中時候有過女朋友啊,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呢?分了?”
肖堯說這話的時候,小熊正好扭頭在看飯店裡掛著的電視機:“哎,肖堯,你最近亞洲盃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