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肖堯大聲喝問。
“我是誰?我是一個被誆騙,被擺佈、欺辱、輕賤的笑話,”沈婕終於回答了肖堯的提問:“一個愚昧的君王——一個終於覺醒,決定不再做任何人所操弄的傀儡,回到她王位的女王!”
“你是沈婕吧?”肖堯上前一步,繼續和她遙遙隔空喊話:“是沈婕的陰影嗎?我什麼時候誆騙擺佈過你,什麼時候欺辱輕賤過你?我是真心愛——”
這“愛”字剛說出半個音,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旁的鬱璐穎,便又戛然而止,閉口不言。
“呵!”沈婕發出嘲笑的嗤聲。
“今天是情人節,我在來的路上給你買了一支玫瑰,”肖堯從鬱璐穎的手裡接過屬於沈婕的那支玫瑰,舉在胸前:“祝你情人節快樂!”
“少來這套假惺惺的!”沈婕的右手向前揮動,手裡的小火苗便立即飛過來,將肖堯手中的玫瑰燃為灰燼:“她,已經在今天更早些時候,得到了一支一模一樣的,我猜對了嗎?”
肖堯的手上被灼痛,下意識縮手,退後一步,有些尷尬道:“是,但是——”
“情人節,就應該和所相愛的人在一起過,這樣才有意義,不是嗎?”沈婕的聲音從方才的不怒自威變得帶點悽苦:“你們兩個人過得好好的,非要作來作去,把我給捲進去,你們兩個今天還跑到我這裡來,示威嗎?”
“你說什麼呢你?”
“來到這裡羞辱我也是你們倆PLAY的一環嗎?”
“沒必要和一個陰影多費口舌,”灰姑娘已經在躍躍欲試了:“直接先把她打醒再說!”
“等一等!”帶魚叫道。
“不可以!”肖堯心下暗暗納罕,鬱璐穎什麼時候變成這衝動莽婦的人設了:“如果我們貿然出手,傷害到沈婕的靈魂怎麼辦?”
“你可就別在這假惺惺了,”沈婕冷笑著,又轉向了鬱璐穎:“還有你也是,就那麼急不可耐呀?你當初就把你家男人看好了,又何至於放出來嚯嚯我呀?”
“沈婕,你醒醒啊,我們不是來這裡羞辱你的,更沒想過和你兵戈相見,”肖堯嚥下了一口口水,也顧不上鬱璐穎在場了,緩緩道:“你說的是什麼胡話啊?我們兩個人是相愛的啊,我們是來接你回家的。”
“回家?我現在不就在家裡嗎?這裡就是我的家。”沈婕道:“你們一幫人闖進我的家,還跟我說什麼兵戈相見?約翰斯叔叔,送他們出去。”
“小姐,”約翰斯微微欠身:“主人說過想見他。”
“你的主人誰都不想見,還是說,你已經又認了新主人了?”沈婕盯向約翰斯。
“是……小姐。”約翰斯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為難,微微思忖後還是轉向肖堯道:“姑爺,要不咱們今天先回——”
“你既然叫我姑爺,”肖堯語帶嘲諷道:“難道我不是你的主人嗎?”
“是,可……”
肖堯沒有再和約翰斯多費唇舌,只是向著王座的方向又近了兩步:“老婆,婕兒,你看看我,你看著我!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女兒的父親啊……”
“女兒?”沈婕的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的不屑與詫異。
“我相信,就算是你的陰影,也絕對不會傷害我的,”肖堯一邊說著,一邊試探性地往前走著:“來,我們帶你回家——”
話是這麼說,他的手可一刻都沒有從武器上離開過。
鬱璐穎見肖堯越走越往裡,頗為不放心的,下意識地也跟進了兩步,只剩帶魚還在警惕地看著約翰斯管家。
肖堯說完這話,又覺得帶一個陰影回家好像不太對勁:“婕兒,你讓開,叫你的父親出來見我,我和他談談,然後我們帶現實世界的你回家。”
“啊,父親,”沈婕用故作驚訝的口氣譏諷道:“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你的來意,你帶你的同夥闖進我家,不就是來刺殺我父親的嗎?”
“不是的!我們——”
“我把他藏起來了,藏在你們找不到的地方,藏在一個你們傷害不了他的地方,”沈婕傲慢地抬起了自己小小的腦袋:“這裡,現在是我做主了。你們——你,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沈婕,我愛你。”肖堯誠懇地說。
肖堯認為,和陰影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嘗試有真誠和真心,或許能打動對方。
果然,這爛俗的三個字取得了理想與積極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