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於肖堯、天韻實在是沒經驗,等他們知道這個傳統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而,和親戚們的爭論不休,導致該做的事情還什麼都沒有做。
然後,爭執的內容又加上對於喪禮一定會延期的指摘和責難。
最後,肖堯乾脆徹底獨斷,把這些不聽指揮,破事又一堆的大人統統請了出去,告訴他們喪禮準時舉辦,此前不必再見。
然後,肖堯向經驗相對豐富的舅舅請教了基本流程,又跟鬱波溝通調整後,整理出了一份工作計劃,接著,將小熊、帶魚、張嘉龍等等,能來的全都抓了過來,加上原本就在的鬱璐穎和沈天韻,一群孩子兩兩一組,分配了各自能勝任的工作環節,保障了通訊工具,肖堯自己坐陣軍中,居中協調,聯絡安排沈天韻跑腿並支付相關費用。
喪禮的準備工作總算是開始緊鑼密鼓地推進了。
三天以後,繆錦芳的追悼會照計劃在龍華殯儀館舉行。
還是那個地點那條街,肖堯感覺這似乎就是幾個月前宋海建所用的場館,但這部分是張嘉龍負責辦的,他沒留意也很正常——這也就無所謂了。
喪禮沒有請龍華殯儀館的司儀,這場追悼會由鬱波住持,實際上就是一臺超度亡者靈魂的彌撒。
追悼會的細節想來並不是讀者想看的,在此不做贅述,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卡爾施德林先生也不請自來,代表“明業守望者”出席,並送上不菲的弔唁金。
肖堯沒有同他客氣,轉手把這筆錢交給了鬱波,請他按照中世紀的傳統,在將來的日子裡為繆錦芳再獻三十三臺彌撒。
另外,肖堯見到了久違的表哥、堂哥和表姐,他們還以為天韻是肖堯的女朋友,皆懼驚歎這位年紀最小的長孫是傻人有傻福。
他們的評價是肖堯和天韻頗有夫妻相,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肖堯簡直要啞然失笑了。
這一天雪開始小了一些,等下午即將開始追悼會前的一小時,乾脆完全停了。
肖堯和沈天韻兩個人站在永安廳的門口,迎接來訪的賓客,並收下份子錢。
大小嬢嬢站在永安廳門口的另一側,幫忙迎賓並監督份子錢的數量——她們聲稱這其中也有她們的份,肖堯並不確定這合不合規矩,但看在她們今天態度不錯的份上,就由她們了。
“你進去吧,”肖堯壓低聲音對天韻說道:“你站在這算怎麼回事啊?”
“我不能站著這嗎?”天韻小聲道:“我也是直系親屬啊。”
“我怎麼跟我親戚解釋啊,”肖堯苦笑道:“他們只當你是我早戀的物件,小女朋友——一個壞孩子。”
“愛當什麼當什麼唄,”天韻道:“你能找到我這麼好看的女朋友,多有面子。”
“那是,我哥哥姐姐不是都說咱倆有夫妻相嗎?”肖堯道:“看來你還是有點像我的,這都是因為我先好看了,強大的基因。”
“臉都不要了,yue.”天韻道:“我要是長得像你,我的人生就了。”
“哦喲,來了啊,”肖堯一邊說著,一邊迎上前兩步:“阿姨,穎穎。”
來者正是鬱璐穎和鬱麗華母女二人。
她們二人進入永安廳後,肖堯本想問天韻“你是我女朋友,那剛剛進去的人是誰”,想想還是算了。
不要沒事討人嫌吧。
“你站在這裡,是想等她吧?”肖堯的眼睛看著龍華大廳進來的門口。
“不然呢?”天韻道:“還能等誰?”
“她不一定會來。”肖堯說。
他希望自己是錯的。
“她說過不來了?”天韻看向肖堯。
“沒說,”肖堯回答道:“她在QQ上說的是,看情況。”
“那不就得了?”天韻道:“她肯定會來的。”
“嗯嗯。”肖堯敷衍道。
但他希望她是對的。
可隨著時間的一分一秒流逝,越接近下午3點整,父女兩人的心就越向下沉去。
越來越沉。
“肖堯,”鬱璐穎怯生生的聲音從肖堯的背後想起:“快開始了,舅舅喊你們進去了。”
大嬢嬢和小嬢嬢也抬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轉身走進永安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