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的,日子不過了唄,跳樓自殺唄?”帶魚冷笑道。
“還什麼微型遙控炸彈,我看你是看多了吧你?”肖堯不以為然道:“你這都聽誰說的啊?”
帶魚笑了笑,沒有說話。
“哎,問你呢,”肖堯用手肘頂了帶魚一下:“你不是說她是頭一回嗎?”
“應該是吧,”帶魚聳聳肩:“她說是的,大概是的吧——誰知道真的假的啊?”
“真的假的你還感覺不出來嗎?”肖堯道:“那你這也不吃虧啊。”
“虧不虧的吧,賺不賺的吧,有什麼區別嗎?”帶魚反問道:“我是真的喜歡她,想跟她過一輩子的。”
肖堯陷入了沉默。
“時代變了。”半晌,肖堯如此感慨道。
“時代變了。”帶魚復讀道。
“以前都是,‘你要對我負責’,可現在呢?”帶魚繼續說道:“現在是‘朋友幫幫忙,誰他媽要你負責’。”
“這,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肖堯道。
沒來由的,肖堯想到了沈婕。
她總該不會是這樣的人吧,就跟她的好閨蜜晏笑一樣?
當然不是。
“古有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有包公怒斬陳世美,”肖堯順應帶魚的情緒講道:“古時多是痴情女子負心漢,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可現在不一樣了,負心女越來越多了。”
“她欺騙我的感情,還欺騙我的肉體,”帶魚悲憤地笑出聲:“肖堯你知道嗎,我現在一想到在海邊的時候——我差一點為了救她,把自己的命搭上,真的兄弟,就差一點點,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你知道嗎?”
“這……你……你也沒跟我說過啊。”
“記住了,兄弟,”帶魚繼續說道:“任何時候,命都是自己的,保住自己都是第一位的,不管是鬱璐穎還是沈婕,不要為了她們去送死,不要去做太大犧牲,女人都是白眼狼……無情無義的東西……”
肖堯理解他的心情,並不想與他爭論,何況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糟了,要是你和晏笑鬧掰的話,她會不會把組織還有陰影這些事情捅出去啊?”
“不會吧——應該不會,這有什麼必然聯絡嗎?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帶魚說:“更何況,就算她出去亂說,又有誰信呢?”
“嘶,不不不,這事情有點不受控。”肖堯捂住自己的額頭:“得跟組織彙報這件事情,看他們怎麼說。”
“你去彙報吧,我是沒什麼心情,”帶魚說:“哎,肖堯你說,晏笑會不會是被自己的什麼影子,心魔給吞噬了呢?如果攻略她的殿堂的話……”
“不成不成不成,”肖堯連忙說:“你有這種想法本身就很危險啊,組織上肯定是不會同意的,這是侵犯自由意志的。”
“不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帶魚申辯道。
如果任何一個男人,遇到女人不接納他或者是不稱他的心意,就要去侵犯和修改她的心靈,那豈不是很可怕嗎?不是都亂套了嗎?
張正凱的問題至今還沒有得到完全的解決,在這種情況下,站在肖堯的位置上,他本能地反感這種想法。
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如果放在一年前或是半年前,肖堯可能會主動鼓勵帶魚打這個主意,甚至協助帶魚進行行動,因為那時候,他還只能追著汽車跑,而現如今,他已經是坐在車上的人了。
肖堯嘆了一口氣。
此時,預備鈴響了起來。
“別瞎幾把想,”肖堯錘了一下帶魚:“我已經讓沈婕再去勸晏笑了,你就等著我們訊息吧。”
“不用了,”帶魚嚥了一口水:“行吧,那就拜託你倆了。”
中午不能吃肉,食堂又沒什麼像樣的菜,肖堯賄賂了門衛秦大爺,帶鬱璐穎出去吃了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家餐館不怎麼幹淨,下午上課的時候,肖堯的肚子竟然疼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輕微的不適感,但很快就變得難以忍受。
他努力夾緊雙腿,試圖緩解身體的壓力,卻無濟於事。
袁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解語文課文,肖堯卻無法集中注意力——他滿腦子都是如何忍耐這份痛苦。
本來只需要舉個手,說一聲肚子不舒服去廁所就可以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