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沈婕只允許自己和她的傻妹進行一場柏拉圖式的戀愛,可傻妹的媽媽卻一門心思想讓自己跟她女兒結婚。
這件事情處理好了還行,處理不好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沈婕的爸爸也是個定時炸彈,搞不好,還是個有殿堂的大殺器。
原本,只是想擁有一份愛。
可是,硬被人,被命運,塞進來兩份愛。
兩份喜悅相互重疊,這雙重的喜悅,難道不該帶來更多更多的愛嗎?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
“YA!肖堯!”鬱波高坐在首位上,一隻腳踩著椅子下面的橫槓,本性畢露:“說你呢!”
就差沒把手裡的粉筆頭給丟過來了。
“啊。”肖堯下意識地,在一陣快活的鬨笑聲中,站了起來。
“你來讀這一段。”鬱波朝肖堯彎了彎一根食指。
讀啥?
“第20頁,第一段。”鬱璐穎小聲提示道。
肖堯有些恍然,感覺這一幕好像過去在學校的課堂上也曾經發生過。
這他奶奶的才上了多久,怎麼就從第五頁到了第二十頁呢?
“那時,凱撒奧古斯都出了一道上諭,”肖堯清了清嗓子,捧書朗聲讀道:“叫天下的人都要登記:這是在季黎諾作敘利亞總督時,初次行的登記。於是,眾人各去本城登記。若瑟因為是達味家族的人,也從加里肋亞……”
上完課以後,眾人陸陸續續散去,帶魚因為要和晏笑去水族館,便也和鬱波告辭。
“今天不練級了嗎?鬱老師。”肖堯見無關人等皆已散去,低聲問鬱波。
“今天不是帶魚提前請假了嘛,”鬱波說:“本來想偷懶歇一天的,不過你來都來了,咱們還是走一遭吧。”
“也——行吧,”肖堯想了一下說:“正好也有事跟你說。”
鬱璐穎、鬱波和肖堯三人步行前往橋洞。
“我說鬱神父,”肖堯開口道:“咱們老帶著帶魚乾啥啊,感覺他完全沒有天賦啊。”
“帶魚先天能感知到影時間,這不是天賦是什麼?”沒等鬱波開口,鬱璐穎便開口溫和地反駁道:“你要這麼說,舅舅還沒天賦呢。”
“咳咳,”鬱波面露尷尬之色:“我確實沒天賦啊——不過我感覺我快了,我心中的堡壘正在形成,正在躍躍欲試,即將噴湧而出。”
“……”“……”肖堯和鬱璐穎對望一眼。
“波哥,”肖堯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心裡疑惑很久了。現在大家這麼熟了,我問了你可別生氣。”
“你問唄。”鬱波懶洋洋地回答道。
“你這,一日到晚,天天和流氓混在一起,”肖堯斟酌著詞句:“你就不怕,咳咳,對你個人,對教會的形象……不好麼?”
鬱璐穎偷偷掩了一下嘴巴。
“那時候,”鬱波隨口回答道:“主在屋裡坐席的時候,有很多稅吏和罪人也來同主和祂的門徒一起坐席。法利塞人看見,就對祂的門徒說,”鬱波故意尖聲尖氣道:“啊,你們的老師為什麼同稅吏和罪人一起恰飯呢?”
肖堯被這聲情並茂的表演給逗笑了。
鬱波繼續說道:“主聽見了,就跟法利塞人說,不是健康的人需要醫生,而是有病的人。他還說,我來不是召義人,而是來召罪人。”
“我大概明白了。”肖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當你碰到身上有問題的人時,你是立刻完全否定他,孤立他,還是幫助他呢?”鬱波道:“我上中學的時候,也曾經是個小流氓,”
看出來了,肖堯想。
“福音書當中‘浪子回頭’的故事,你一定要讀一讀。”鬱波道。
“所以說,人心中的殿堂,其實是可以從外部來瓦解的?”肖堯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就是我平日的日常工作啊。”鬱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