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看吧。”鬱波說。
青年走到無頭少女面前的五米立定,背朝著她,右膝跪地,雙手按在左膝上,作冥想狀。
一個像貌英俊秀美的少年虛影從他的身後升了起來,頭戴斗笠,腳穿木屐,沒有著甲,胸口掛著一枚十字架,轉過身來朝莎樂美走了兩步,高高躍起。
那躍起的高度約有三米,右手的打刀高高揚起,斜45°從天而降,劈向了莎樂美。
眾人都屏住呼吸,滿懷期待。
伴隨著一聲怪叫,兩道刀光閃過,少年的虛影消失了,背對著他冥想的神父晃了兩下,莎樂美也跟著晃了兩下,手裡的托盤不穩,落到地上打碎了,人頭軲轆軲轆地滾開了幾步。
眾人皆面面相覷,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莎樂美手上閃耀的暗影熄滅了。
然後,又重新“亮”了起來。
“至少她得重新凝聚暗影能量爆炸了,”樂觀主義者鬱保祿評價道:“為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鬱波站起身來,面對莎樂美站直,神情有點發怔。
“波波啊,”鬱特選很不滿地說:“你呀,還是有雜念啊!”
&nea cupba.”鬱波面帶慚色地錘了一下自己的左胸。
“啊啊啊!”帶魚忽然雙手捂住自己的太陽穴,痛苦地大喊了起來。
一個頭戴鬃毛羽盔,上身赤裸,腰裹紅裙,手中揮舞著一根鐵棍的男人虛影撲向了地上那顆剛剛停止滾動的頭顱,然後和堂吉訶德一樣被彈開了,在消失以前,他又劈向了無頭少女的本體。
兩擊都沒能奏效。
“還有哪個沒試過的?”鬱波苦澀地開口了。
死一般的沉默籠罩了所有人。
“撤……撤退吧,”鬱特選老爺子道:“趁還來得及,在爆炸發生以前,撤退到安全距離吧。”
“不行,”鬱保祿高舉著聖體表達了反對:“必須把聖衣和聖體拿回來,不能讓她給毀了。何況,就算撤回魔都,也未必能離開影時間吧?有人知道停止影時間的方式嗎?”
“那怎麼辦?留在這裡讓大家一起等死嗎?”鬱特選道。
“他們幾個好像都動不了吧?”路濟亞道:“好像都受了很重的傷。”
“路濟亞,你過來一下。”肖堯衝路濟亞招了招手。
“怎麼啦?我得扶著鬱家老爺爺呢。”路濟亞說。
鬱波默默地走到了路濟亞的身旁,從少女的手裡接過了老爺子的臂膀。
路濟亞走到了肖堯的跟前,蹲下身子,側耳聽他說話。
她先是連連搖頭,緊接著又遲疑地點了點頭。
抱著肖堯的鬱璐穎也低聲插進了話。
四位少男少女就這麼嘀嘀咕咕了起來。
“三弟,你的攻擊是唯一奏效的,”鬱保祿說:“我覺得你可以再試一次。”
鬱波搖了搖頭道:“我也想,可是我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他了。剛剛那一下,已經是徹底透支了。”
鬱保祿開始唉聲嘆氣地埋怨起鬱波來:“唉,三弟,不是做哥哥的要念叨你,你這從小就——”他看了一眼路濟亞,截斷了後面的話,繼續說道:“後來你那啥回頭做了神父,老爺子多替你高興,啊?你都在修院九年,聖了神父也兩三年了,怎麼還六根不淨呢?”
鬱波開始還謙虛地唯唯諾諾,後來聽那鬱保祿唸叨個沒完,也不耐煩了:“你差不多行了啊,我又沒犯過什麼錯誤,都是人,誰還沒點七情六慾了?你要是有堡壘,你就打得穿了?”
“你!我……”鬱保祿不吭氣了。
“說的沒錯,大舅——大伯伯,您還是閉——安靜一下吧?”肖堯也回過頭,給波哥幫腔了。
那鬱保祿本來都不說話了,此時卻像被點著了一樣,大聲嚷嚷起來:“我閉嘴?你才閉嘴吧?瞧你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