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心裡一陣刺痛,翻燒餅的手也慢了下來。
將心比心,那個正被關在西郊花園家裡的女孩子。
她對自己來電嗎?
現在可能還不好說,但是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是不來電的吧?
可是,她依然在陪著自己打電話,陪著自己約會,陪著自己做這做那,甚至陪著自己做一些特別親密的事情。
那時候她的感受,是不是跟我現在是一樣的呢?甚至還更嚴重。
但是她用她那17歲的小小肩膀扛下來了,給了自己無窮的幸福、滿足和快樂。
對沈婕肅然起敬和感激涕零的同時,他又心生出內省和愧疚來。
我,我真不是個東西……肖堯想。
小沈婕最開始對自己,一定不是來自費洛蒙的愛情,而是那源自宗教超性之愛的“夫妻之愛”。
……
緊接著,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消失在沈天韻的生活中,是她十歲的那年。
那這樣的話,其實已經過去四、五年左右了。
都說三十如那個什麼四十如那個什麼,不曉得喵麻麻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毫不懷疑這位愛人同志的忠貞。
真的是辛苦你們了——不,辛苦你了,喵麻麻。
完成了這段胡思亂想,肖堯端著兩個熱氣蒸騰的燒餅返回了2034年,一臉寵溺地把餅放在了沈天韻的面前。
“吃吧,小咪咪,”肖堯說:“喵崽子。”
“喵嗚~”沈天韻作張牙舞爪狀。
“哦,原來她是喵崽子,我是喵媽媽啊,”沈婕舉起了紅酒的酒杯:“你們可真幼稚啊。”
“那是,我們幾個還都是寶寶。”肖堯戰術後仰。
“這孩子,說了多少次了,”沈婕抱怨道:“要吃飯了還在這吃零食,老是這樣說不聽。”
肖堯勸道:“哎呀,你隨她去吧,這又是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嘛——而且今天主要是我的責任,是我答應給她烤餅,烤一半人不見的。”
“你是去見鬱璐穎了吧?”沈婕脫口而出。
“……”肖堯心下一驚。
沈天韻看向自己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微妙。
“我忽然想起來了,”沈婕像是在自言自語:“這麼大的事情我居然剛想起來——沈婕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要把你分一半給鬱璐穎,因為她要在米帝留學八年之類的話,還問我她做得對不對。”
“還有這種事?”喵崽子大驚失色。
肖堯腦門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避重就輕道:“我確實是去見鬱璐穎了——但是,我們是為了救你出來的事情。”
說著,肖堯便把西郊花園的偵查行動原原本本跟沈婕說了一通。
沈婕和沈天韻都緊鎖眉頭聽著,半響誰也沒說話。